二人缓行,独孤无双在前,小刘先生在侧后随行,约行了几百步,却在小路尽头看到几排银杏,金黄的落叶满地。
穿过银杏,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个湖!
放眼望去,越摸二三里长,湖边都是银杏,柳树,不知名却叶杆极大的树,树龄显然极高,移植的还显霸气。
又有一个桥,却是仿的苏杭许仙白娘子相会的拱形,弯弯曲曲折折,却努力爬到了湖中心,也算长了这桥的脸面。
桥面白色,桥栏狮头,湖光山色不说,湖桥相得益彰也算行。
湖边一小舟,却是坐得五六人的泛湖舟。
独孤无双捡起地上一片银杏叶,拇指和食指转动树叶杆,却如拿着一个儿时的风车车,忽然心情极好,想起儿时五六岁时和母亲的一次对话。
“妈妈,你当兔子,我是乌龟。”
“我才不干呢?!”
母亲微笑着回答。
独孤无双记忆里儿时最前的记忆就是这了。再往前,再想,也得不到了!
独孤无双忽然有些惆怅。
小刘先生却道:“先生,这梅溪湖泛舟也是我洛阳书院一景,先生愿行,我愿划桨。”
独孤无双回过神,手指转动银杏叶,笑道:“哦?你会划桨?”
这个你字已经把大家的气氛变得随和,却如二个出游的朋友说话,少了些许拘谨。
小刘先生抬眼正视独孤无双,却感觉如太阳光芒,竟是不能直视!
心里咚咚跳。
却道:“不才却是会些,先生请放心。”
独孤无双看了一眼这青衣,“不才”二字却比那“在下,小的,我”显得极有礼数,又不丢境界。
到了湖边,那舟有些高,岸上跨过去,一般人得舟上人牵一下。
小刘先生却先上,伸出一只手,独孤无双犹豫了一下,这么点儿事也用轻功飞来跳去,是不是渗的慌?
终归递了一只手,小刘先生拉了一下,二人上船。
那舟上却有一小桌,桌上有一把箫。
自然这舟洛阳书院的学子先生并不当过河舟,而是游湖舟。
独孤无双拿起,把玩了一下,笑道:“小刘先生可会吹箫?”
那青衣忽然红了一点点脸,许是湖面吹风?
回道:“不才却会些。”
独孤无双又笑:“哦?那今日我来划桨,你来吹箫。”
青衣书生道:“先生也会划桨?可觉得我不划浆怕是失礼。”
独孤无双笑道:“哪那么多礼数,就这样,我站船尾,你坐桌边。”
也就不再谦让,青衣拿起箫,随意试一下几个音。
却就宫商角徵羽缓步行来。
独孤无双划动双桨,湖面水极清澈。
却听音中缓缓道来:开始是湖面清澈,叶满风平,渐渐寒风凛冽,梅骨傲雪,忽又春暖花开,游人如织,姊妹情深打闹,正是古语:人面桃花相映红,千树万树梨花开。转了几个小调,音便一个又一个往上爬,仿佛人登高山望远,又随流水漂零。
忽然又如寒江残雪,如泣如诉,百转千回。忽又如别离不舍,情思绵绵。
忽然又一转,音爬到最高,觉得已至关山月,凤凰台,又如将士为国果毅赴死,临了只念家人。
再一转,音缓缓下行,已是青灯古佛,夕阳黄昏,青烟绕指,黄粱一梦。
独孤无双与青衣都醉了。
时间停住多好?!
(差点被巨树砸到,谢谢天能让人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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