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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闺房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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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歇云散,浑身绵软无力,我真是半分也懒得动了。

    只靠在他怀里,任他一边伺候我沐浴,一边使坏作怪。可到底是过于劳累,不到半会儿,我便眯着眼睡了过去。待醒来时,人已经躺在被窝中。秋兰坐在脚踏子上,安静地忙着手中的绣活。

    我出声问:“什么时辰了?”秋兰微微一惊,抬头笑道:“快正午了。”我打了个哈欠,依旧觉得困倦,“爷走了多久?午饭时回不回来?”她回道:“爷天亮不久便出了门,倒是没午饭回不回来。”我点点头,朝里翻了个身子,“我再躺一会儿,你下去忙吧,不必在这儿候着。”

    秋兰走后,我方才起身,看了眼胸前的红痕,面庞顿时**辣的烧起来。以后我绝对不会在那种时候求他,之前在浴桶里,叫了他一声爷,他便整个人发了狂似的,又在浴桶中折腾了许久才满足。又念及白天的事儿,我不由得扑哧一笑,看来他现在十分享受大男人的姿态。也罢,谁让我昨日在他面前哭哭啼啼成那般模样,可是我自个儿把自个儿搁在了下风。

    穿戴整齐后,我才把秋兰和紫月唤了进来。她俩一个捧着银盆,一个端着巾帕、漱盂,脸上皆是笑意满满。秋兰问:“娘子怎么不叫奴婢们伺候穿衣?”罢半跪下去给我穿鞋。我红着脸道:“我有手有脚,不用那么麻烦。”紫月笑呵呵地:“这可不行,若让爷得知。又得数落奴婢们偷懒,累着娘子。”秋兰掩嘴嗤笑,我羞得去打她。秋兰笑着:“娘子饶了奴婢们吧。爷疼爱娘子,奴婢们看着也替娘子高兴呀。”

    我不再理她们,自顾往妆台前坐了下来,却不敢直视镜中一脸红霞的自己。

    午后阳光正好,我半倚在窗下暖炕上。随意翻弄手中的琴谱。想起沈珏,我问紫月:“沈乐师可回去了?”她颔首道:“回去了,但此时已经离开了中京。”

    我诧异。紫月小声道:“仿佛是爷的意思。”我无奈摇头,迪古乃真真是小心眼儿。不过——我举帕咯咯笑了几声,这男人莫非是吃了沈珏的醋?瞧他平日那般自恋骄傲。原来也会介意有其他俊俏公子出现在我身旁。想到这里,我竟颇觉快意,真后悔没有借沈珏来气气他。凭什么他可以有旁的女人,我就不能与其他男人接触。

    忽见迪古乃挑帘而入,紫月忙起身行礼,飞快收拾好炕桌,退了出去。

    我放下绣帕,直起了身子,笑问:“可吃了午饭?”他踢靴上炕,我往里面挪了挪。给他铺好了靠枕。迪古乃答非所问道:“方才笑什么呢,远远都听见了。”我抿唇一笑,正欲回话,他埋进我肩窝里,轻轻啃咬。我望了眼锦帘。推着他嗔道:“别闹,大白天你消停点。”

    迪古乃听而不闻,握住我的手不让我乱动,“今儿暖和,你怎么不去花园里走走。”完又在我耳旁轻声道:“小懒猫。”我只觉浑身一抖,情不自禁搂紧了他的腰身。

    他呵呵一笑。将我抱进怀中。我坐在他腿上,不放心地往外又看了几眼。他揽住我的腰,声音低迷暗哑,“怪不得不出去,让我给累坏了吧。”我睃他一眼,娇羞的趴在他肩头不语。

    衣襟半开,有只大掌悄悄探了进去。我扭了扭身子,表达无声的抗议。他手指划过肌肤上的红痕,带给我一阵阵疼痛酥痒的快感。唇边忍不住逸出一声嘤咛,我掐了掐他腰间的肌肉,不满道:“好冷,你就不怕我受了凉?”

    却闻得他:“昨夜不过想让你改个样子,你至于扭扭捏捏的不肯吗?”我又急又羞,忙抬头去掩他的口,生怕让外面的下人们给听去。迪古乃坏坏大笑,我呸他一口,撇过脸不理他。

    他凑过来亲我的脸,边低低道:“这么多年,你身子倒是一点也没变,如今又瞧你这般模样……比当年还要青涩……”闻得此言,我既羞且喜,嘴上却骂道:“愈发不正经。”毕,又想起后日的寿辰,闷闷道:“我看你是嫌弃我年纪大了吧。”

    迪古乃紧了紧胳膊,柔声斥道:“什么话。”我忽觉落寞,一声不吭地垂着眼不接话。他抬起我的脸,加重了语气道:“明知自己身子弱,偏爱闷着胡思乱想。”

    话完后,他黑眸中却只剩下心疼和悔意。我噙着泪花,从他大掌里抽出手,哽咽道:“你又凶我。”迪古乃许是没法,只好紧紧抱着我,迭声哄道:“好了好了!宛宛不哭……”

    我依旧流泪,他执起我的手,道:“别哭,我让你打一下好不好?”我边哭边哼,却没能忍住,含泪笑了出来。他脸色一松,拿起绣帕给我擦泪。我抽泣着:“如今你可是爷,谁敢打你呀。”他回道:“既然我是爷,你还整日哭哭啼啼,我又得温言软语的哄你。这世上,有我这样窝囊的爷么?”

    我嗔他一眼,拽了拽他下颌上的胡茬,“有你这么爱贫嘴的爷吗?”迪古乃勾了勾唇,惩罚似的咬住我耳垂,“爷不是心疼你,舍不得给你摆架子。”我痴痴地笑:“好啦,我的爷,以后我一定顺着你,满意了么?”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醉,“小妮子,爷若治你,法子多的是。”我顽皮一笑,躲开他的亲吻,却主动含住他的耳垂,软软地呵出一口气,“爷还是先顾着自己的身体再吧。”察觉出他的情动,我笑着要从他怀中逃开。迪古乃捉住我的手,佯装怒道:“爷现在就让你瞧瞧,爷有多大的本事!”

    我略感后悔,一面推他一面往炕下跑。迪古乃“哎”了一声,一把将我拦腰抱进怀中,责怪道:“别摔着。”我举起手,撅起嘴:“那你不准闹我。”他揉了揉我头发,应允道:“好了!我不闹你,晚上我们再算账。”

    我掩下羞意,端起炕桌上的茶杯,担心道:“昨儿才回来,今儿怎么不好好休息,上午去了哪儿?”

    迪古乃接过茶,小饮了一口,“正是因刚回,事情才不少。”我又问:“侧妃她身体如何?拓雅和福宁还好吧?”迪古乃之所以留在上京那么久,是因为贪污案处理完后,合剌紧接着又患病,他与常胜住在宫中,一同在御榻前伺候,连着侍疾了将近两个月。

    他“嗯”了一声,忽然看向附近的琴案,道:“这半年学得如何?我记得你从前可是一点也不爱碰这些玩意儿。”我摸着他的发辫,莞尔笑道:“那时还小,不耐烦拘着,只喜欢骑马。”迪古乃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现在还不是很小。”

    我正欲骂他,迪古乃转了话题,拉着我的手:“去给我弹一曲听听。”我拒绝道:“不要,若弹奏的不好,你又得笑话我。”他笑叹一声,竟然把我抱了起来,旋即行至琴案旁,将我放在绣墩上。

    当真哭笑不得。我只得掀开盖在琴身上的丝绸,迪古乃蹲下身,给我穿上鞋子,一边道:“若是弹奏不出,便是那小白脸失责。”我摇头一笑,却见他这般动作,不觉大感惊诧意外,急忙缩回脚道:“你快起来,若让下人们瞧见,成什么样儿。”心头却又是骇异又是欣喜,只差要掉下热泪来。

    因着仓促,近日更疏于练习,此时真有点紧张怯怯。极力回想了会儿,从琴案旁取来一页琴谱,正是那日让沈珏给《长相思》铺谱的曲儿。

    迪古乃坐于炕沿儿,我微微举眸,他笑着扬了扬脸,示意我大胆弹奏。

    我心神安定,先调了调音,挽一挽衣袖,带着几分迟疑缓缓拨起了琴弦。

    “长相思,摧心肝。日**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为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难料,这并不精妙的琴音,却一如词意,声声哀怨,缕缕凄婉。我心陡然一惊,指尖莫名一痛,琴音瞬时变得凌乱。迪古乃微一抬掌,打断道:“这样的曲子,日后不准再弹。”

    我指压琴弦,起身笑一笑,“到底是我琴艺不精,未能弹出这相思之情,反倒落了俗套。”迪古乃踱步而来,展臂将我紧紧在怀中,嘘叹道:“宛宛,我不会再离开你那么久。”

    鼻头一酸,我伸出胳膊,亦牢牢环抱住他。

    闺房之乐,甚于画眉!你侬我侬,忒煞情多。。。进来前想歪的童鞋请自觉面壁,鉴于冬天寒冷,允许你们面壁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