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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雕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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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叱奴太后听得半信半疑,不自主地看了看于墨香,见到后者也是一脸的迷茫,便朝刘寄北问道:“话虽如此,可是你又从何得知,库莫奚真的想要依附我大周啊?”

    刘寄北叹道:“太后容禀,这一次在下觐见太后,实际上是受人所托,斗胆来向太后提亲的。”

    叱奴太后“哦”了一声,迟疑地说道:“你越说哀家越糊涂,到底你是受了什么人的托付,来向哀家提亲?所提之亲又是怎么回事?”

    刘寄北见到彼此间的谈话,已经逐渐地上了自己的轨道,心中便越来越笃定。

    他先是微微一笑,如同春风拂过水面,既恬淡,又温和,看得其余人等都是一呆,尤其是于墨香,竟然似不堪其扰,不自主的别过了头。

    刘寄北对别人的表情并不在意,他一边盘算着说话的技巧,一边缓缓说道:“其实,昨夜在下已经进了一次宫,目的乃是求见皇上。”

    叱奴太后见他又一次调转了话题,禁不住很是生气,不过她生性温和,不喜发作,于是寒着脸,耐着性子说道:“那你见到了皇上之后,都说了些什么?”

    刘寄北叹道:“不瞒太后,在下并没有见到皇上。”

    叱奴太后奇道:“你有哀家送给的神牌,什么人胆子这么大,不让你见皇上?”

    刘寄北叹道:“其实并没有什么人阻拦,而是在下走了一半的路程之后,忽然觉得有些不妥,所以便折了回去。”

    叱奴太后道:“你这又是为何?做起事来瞻前顾后,一点都不像原来的你。”

    刘寄北心道:这话听起来就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似的,嘿,我在想什么岂是别人轻易便能猜到的?

    他不露声色的说道:“在下之所以行事矛盾,乃是因为不知道就那么去见皇上了,是不是会有些鲁莽,故而考虑再三之后,决定先不把心中的实情告诉皇上,而是等到天亮以后到含仁殿来,征询一下太后的意见。”

    这一句话说得叱奴太后颇为受用,不过,她还是故意说道:“其实你这就不对了,有什么事情本该先禀明皇上,万事由他来定夺,你这般首末倒置,实在是有欠考虑。”

    刘寄北连忙说道:“太后教训的是,不过,事已至此,请荣在下日后改正。”

    接着,他不容叱奴太后多说,便接着说道:“其实在下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请问太后,天子也好,普通百姓也罢,若论儿女婚事,是不是需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叱奴太后想了一想,随后说道:“这话不错,儿女的婚事,确实得由父母做主,要不然成何体统了?”

    叱奴太后之所以想了一下才说,这里面是有原因的。

    其实对于早期的鲜卑人来说,男女婚事并非全都是由父母做主,相反的,自主择婚的倒是很普遍,只不过后来,由于北魏孝文帝变法,提倡汉化,融入了一些儒家的思想,对于一些婚丧嫁娶的制度改动了许多,这才使得鲜卑人逐渐的接受了所谓的婚姻大事,需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理念。

    刘寄北见到叱奴太后支持了自己的说法,便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这便是在下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先来征询太后意见的原因。”

    叱奴太后怔了一怔,随即诧异地问道:“原来你是想给皇上提亲?”

    刘寄北没有说话,而是诚惶诚恐的点了点头。

    叱奴太后和于墨香交换了一下眼色,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叱奴太后方才酸溜溜的说道:“真是难为刘壮士了,自从你进到了含仁殿,说起话来便开始绕来绕去,如今好了,终于把哀家给绕进去了,你现在说说吧,究竟是为谁来提亲的?”

    刘寄北装着糊涂道:“刚才太后也说了,库莫奚人英勇善战,乃是草原上的一直劲旅,正是他们想要依附大周,并且想要联姻。”

    叱奴太后淡淡的说道:“没想到刘壮士的心机、口才这么好,刚才一个劲儿地说库莫奚人的好处,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哀家呢?”

    她停顿了一下,叹道:“其实这事也不是哀家一个人说了便算的,怎的也要征询一下皇上和大冢宰的意见。”

    刘寄北叹道:“太后是有所不知,其实这门婚事根本就轮不到在下来提,之所以出现眼下这个局面,完全是因为这里出现了人为的阻拦。”

    叱奴太后不解的问道:“刘壮士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如此大胆,敢于干涉皇上的亲事?”

    刘寄北施礼道:“太后此言正中要害,确实有人从中作梗,将库莫奚求亲的聘函羁押下来,不让皇上审阅。”

    叱奴太后面色阴寒,问道:“对于皇上的婚事,连我这个太后都不能一意孤行,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凌驾于哀家的头上?”

    于墨香在一旁劝道:“太后息怒,暂且平下心来,也许事情并非全然像他说的那样。”

    刘寄北叹道:“其实在下也希望这不是事实,然而”

    叱奴太后再也看不惯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冷冷的说道:“刘壮士若是再这般如鲠在喉的说话,可莫怪哀家生气了。”

    刘寄北连忙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实话实说了,太后有所不知,羁押库莫奚求亲聘函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冢宰宇文护。”

    叱奴太后道:“他为何会这样做?”

    刘寄北叹道:“也许他是怕皇上和库莫奚和亲之后,身家变得更加丰厚了吧!”

    叱奴太后面如寒冰,盯着刘寄北说道:“皇上富有四海,身家本来就已经无可丰厚了,你说这话的意思,不会是想离间他和皇上的关系吧?”

    刘寄北心中一寒,暗道:她不会是在试探我吧?就算她身居深宫,对于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可是进进出出的这些人,难道就没有人告诉过她,如今的长安城风云变幻,宇文护和皇上的关系更是水火不容?再说了,天狗食日的时候,皇宫里面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不聋不瞎,也绝不会毫无所闻,现在她如此问我,究竟是抱了什么样的心思?

    刘寄北心中疑问重重,但嘴上却是一点都不怠慢,只听他答道:“在下曾答应过太后,只要在长安呆上一天,便会尽心尽力的为皇上办事,尽管在下生性粗俗,却也知道对人一诺驷马难追的道理,况且,在下孑然一身,在长安只是个过客,在下实在想不出,离间了皇上和大冢宰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假如太后一心认定在下居心叵测,那么便请太后收回神牌,请恕在下再也不能为皇上和太后办事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神牌,双手奉上,并且十分平静的说道:“刚才的话权当在下无心之谈,太后收回神牌之后,在下立时离开长安,绝对不会在皇上和太后的视线中再出现。”

    叱奴太后似乎没料到刘寄北如此刚烈,禁不住一阵愕然,这时,于墨香却接过了刘寄北手中的神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说道:“既然他不要这个神牌,那么太后便赏赐给我吧!”

    她说话间,忽然朝着刘寄北眨了眨眼睛,并且偷偷指了一指叱奴太后坐着的床榻后面的屏风。

    刘寄北不明所以,诧异之余,便向着那屏风去看,立时注意到在那个屏风下面的空隙中,竟然露出一截裙角,原来屏风后面藏着一个女人。

    这时叱奴太后叹道:“既然刘壮士已经去意已定,那么哀家便成全了你,至于那个神牌,便先由墨香保留吧!”

    随后,她又正色道:“不过,刘壮士一定要记住,不管你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日后像这般致人疑惑的言论莫要再说了,要不然传讲开来,别人会以为,皇上和大冢宰之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了呢?”

    刘寄北应道:“谨遵太后之言,在下着就离开皇宫,日后不会再来了。”

    叱奴太后点了点头,说道:“念在你对皇上一片赤胆忠心,今天的事情便算了,你下去吧!”

    刘寄北佯装叹了一口气,随后看了一眼于墨香,退出了含仁殿。

    他还没走出多远,忽听背后有人召唤,于是停下脚步回望,只见叱奴太后身边的侍女燕儿追了过来。

    燕儿气喘吁吁地来到近前,说道:“你且随我来,我有话告诉你。”随后,当先领路,走了开去。

    刘寄北见她说得认真,便顺从地跟着她,俩人来到了一个避静处,燕儿四下看了看,见到周围无人,便对着刘寄北说道:“你知道太后为什么对你不客气吗?”

    刘寄北摇了摇头,燕儿焦急地说道:“你可真笨,太后之所以这样对你,是因为那屏风后面站着个不受欢迎的人。”

    刘寄北摸了摸脑袋,说道:“你说清楚点,在下好像有点明白了。”

    燕儿说道:“今天也真够巧的,你们三个都是脚前脚后的来见太后,除了你和墨香姐姐之外,最先来的乃是齐国公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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