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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中秋宴上短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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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幽州的事情如何的复杂纷繁,许都那里,人们的生活都在照常继续。《纯》马钧在从郭嘉家里离开的第二天就收拾行装,和钟繇一道离开了许都,前往河北。临走的时候,专门派人到军师祭酒府上个蔡妩打招呼通知说:答应她的那些小玩意儿可能得等她回来以后再给了。不过昨天晚上他倒是赶出图纸来了,要是蔡妩能找到人,应该也能仿制出来。

    蔡妩没有理会这些图纸不图纸的事,其实她当初马钧答应下来那些事也不过是想马钧在鼓捣军械农具以外还能鼓捣点儿其他的换换口味,不至于真成了整天趴图纸研究机械的科学怪人。

    当然她现在也没那个时间,她正忙活着中秋节的事。而且过了这个中秋,娴儿就该除服了。她来许都的很多事大大小小还得妥帖安排。当然在这一点上,蔡妩和唐薇是观点一致,有商有量的。但是郭嘉的态度却忽然就有些不爽了。不爽的原因倒不是戏娴将来许都的事,而是某天蔡妩人给戏娴收拾新院子的时候无意间跟郭嘉提起:“娴儿除了服就该找婆家了吧?,奉孝,你觉得应该给她说个什么样的婆家呢?”

    郭嘉刚还挺和悦的脸上骤然一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说:“什么样的婆家都不好!”

    蔡妩被他冲的莫名其妙,回口问他:“怎么就‘什么样的婆家都不好了’?你这是发哪门子疯了?”

    郭嘉噎了噎,脸色继续阴沉着:“哪家的臭小子能配得上娴儿?”

    蔡妩闻言顿时无语,眼角抽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跟“好叔父心理”爆棚的郭嘉讲道理说:“奉孝,娴儿大了。大了的姑娘早晚是要嫁人的。你总不能把姑娘家家拘家里养一辈子吧?”

    郭嘉袖子一甩,表情蛮横:“养一辈子就养一辈子。难道咱们家里还供不起娴儿的吃喝不成?”

    蔡妩眨眨眼,她才不要跟这脑袋抽风,忽然蛮不讲理的人争辩呢。她只是抬眼望了望天,语气幽幽地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志才先生和毓秀姐姐要是知道自己昔日好友竟成了阻挡爱女姻缘的仇家,不知要如何心酸呢?”

    郭嘉听后眼睛瞪着蔡妩,咬牙切齿地冷“哼”了一声,然后一甩袖子,满是郁闷地离开了。

    蔡妩气咻咻走远的郭嘉,拿帕子捂着嘴偷偷直乐。乐完了,忽然意识到自己家里,好像也有个姑娘。这会儿才是侄女要说亲,郭嘉就一脸被人抢了东西似的不爽;将来要是摊上义女,郭嘉不得直接灭了人家小伙子?

    想到这儿蔡妩身子抖了抖,带上杜若赶紧坐车去荀彧府上:她得跟唐薇商量商量娴儿来了到底要住哪里?要是真住他们家,以后有人来说亲迎亲时,郭嘉一副横眉冷对的模样,跟对待阶级敌人一样对待所有候选人,那样哪个冰人媒人还敢上门呀?

    结果到了荀彧那里,唐薇正对着一沓的花名册发愁呢。蔡妩很是疑惑地接过来,打眼一看:哟,全是许都条件优越的适龄未婚小伙子,连曹操他义子曹真都没放过。

    蔡妩指着一溜儿的名字问:“这是你给选出来的?给娴儿的还是给彤儿的?”

    唐薇抬着眼,轻叹口气回答:“当然是给娴儿的。彤儿不是明年才及笄吗?文若的意思是先不着急彤儿婚事,等及笄以后再说。”

    蔡妩拿着名册仔仔细细地把量了几个,然后不得不承认唐薇是个很细心的人,这些男孩子里,皆是家境不错门第不错,但是又不用继承家业的人。对于娴儿来讲,将来她若是嫁入这样的家里,即不用太操心,又不用太担是非。等将来分了家,还能自己当家,不必受婆母妯娌的气。

    蔡妩把竹简递回,很是中肯地说:“我看着不错。要不等娴儿来了,咱们问问她意思?”

    唐薇沮丧地撑了撑额,很是挫败地说:“咱看着是不错,可这些全是被文若否了的。”

    蔡妩诧异地愣住,心里有个不太真实的预感:文若先生不会也跟我们家那口子一样,“叔父病”发作,急赤白脸地跟薇姐姐胡搅蛮缠吧?

    蔡妩探着身子,难以置信地问:“你们……吵架了?”

    唐薇莫名其妙:“吵?吵什么?哦,你说这个呀?那倒没有。文若就是一个一个点着名跟我说‘这个家境虽好,族中人众多,势力错综复杂,娴儿到了这家恐怕应付不来’。‘那个品行不错,然才智平庸,难有大成。将来若分家而立,娴儿恐怕还是会受委屈。’”

    蔡妩悟了:文若先生是不比郭嘉那反应激烈,但是看他这举动,其目的、出发点和效果跟郭嘉那句“没有哪家小子能配的上娴儿”真是一样一样的呀!她神色复杂地瞧了眼被否决的一长串名单:荀彧这厚道人,轻易不在背后开口评价人。这回如此费时费力,一下子给了这么多些青年才俊下评语。还真是难为他了。

    蔡妩扣着手,很有同感地跟唐薇说:“比奉孝好多了,奉孝直接说没啥才俊能配得上娴儿了。”

    唐薇叹了口气,“啪”的一下卷上竹简,带着丝火气:“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说他们到底想要给娴儿找什么样的?”

    蔡妩一摊手:“我哪里知道?我还担心以后照儿出门的时候,他这当父亲的会不会为难女婿呢。哎,对了彤儿呢?怎么不见她在?”

    唐薇摆摆手:“跟曹公家里几个姑娘出门了。说是去到庄夫人那里找些新鲜的糕点模子来,中秋时候弄些好吃的。哎,阿媚,你说彤儿我想起一个事来,前天长文拘着个家仆到我们府上来了,说是赔罪来的。当时彤儿也没在,问也问不清楚,我正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呢?”

    蔡妩拍拍额头,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脸色古怪了下:她倒是知道这事。实际上陈群还来他们家了呢。那天郭嘉正好带着郭荥出门,家里只她和郭照两个。

    陈群刚来时,蔡妩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等陈群把郭嘉曾经跟他说的事说了一遍,并且喝令犯事的仆役给郭照赔礼道歉,蔡妩才总算想起这码事:所谓偏听则暗,当时蔡妩只是听了郭照自己的叙述自然糊里糊涂的。这会儿加上了陈群的话,蔡妩倒是能把事情还原个七七八八。

    这事说来还真不知道该怪谁。陈群家的仆役是急着赶时间完成陈群吩咐。路上撞了车,自然是想着怎么能尽快息事走人,大户人家最常见的最惯常就是拿钱平事。这家仆也不例外。而且他当时也不认识郭照跟荀彤,不知道这两姑娘实在是用不着用钱打发的,所以态度有些嚣张,完事后,也没在挂心。等到郭嘉跟自家主子告状来了,他才意识到事情坏了。赶忙到陈群老实巴交承认错误,悔罪思过。陈群开始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事呢,等自家人说完,自是气恼交加,连连道歉。甚至亲自上门,押人赔罪。

    蔡妩当时愣怔着看着陈群:她要是没记错,好像长文先生昨天刚还在司空府参了郭嘉一个“不治行检”,今天就正儿八经地来郭嘉府上给他家姑娘道罪来了。对于这种公私分明,有一说一的处事原则,蔡妩不得不叹声佩服。

    但是他们家姑娘明显不这么想,也不知道是还惦记着当时被人拿钱打发的事,还是惦记着眼前这人才参了郭嘉的事。郭照站在那里语气凉凉地说:“长文先生可否回答郭照一个问题。”

    陈群微微欠身:“郭姑娘请讲。”

    郭照笑了笑:“照听闻,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必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长文先生家仆滋事之事,和我父修身之事,何者更甚?”

    陈群闻言,顿时脸色涨红。

    郭照似乎还嫌不够,继续扳着典故问陈群:“孔夫子曾言:其身正,不令而行。长文先生,若是下次说家父之前,是不是要规束一下自己呢?”

    陈群被她说的羞愧地直低头,连接下来要讲的告罪的客气话都忘了。蔡妩看着这样的陈群也着实替他可怜。怎么说陈群也是郭嘉同窗,当年他们两口子成亲,陈群也是送了贺礼的。俺辈分的话,她家照儿该叫他叔父来着。

    想到此,蔡妩拉拉郭照的袖子,示意她适可而止,然后跟陈群说:“小女无知妄言,长文先生勿怪。”

    陈群擦擦额上的汗,连连摇头:“蔡夫人客气。令爱所言,句句真知。是群自身有疏漏,怪不得别人。”

    蔡妩愣愣,看陈群较真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

    陈群自然也在军师祭酒府待不下去了,没一会儿就赶紧跟蔡妩告辞离开。蔡妩着人送他出门后才回过头来,拉着郭照一字一句地跟郭照交代陈群的辈分问题。结果郭照听说后,一点也不诧异:“我荀恽大哥说过。长文先生和文若先生都是父亲同窗。”

    “那你还……”

    郭照眨着眼睛一副理所当然模样:“可是你和父亲没跟我说过,所以照儿只好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了。”

    蔡妩噎了噎,一指头点上郭照的脑门,笑骂道:“你呀……个狡猾丫头!”

    郭照捂着额头,狡黠地冲蔡妩吐了吐舌头。然后一扭身冲着门外:“我听彤儿姐姐说,她小时候见过长文先生,现在虽不记得长什么样了但好歹觉得他还应该是君子的。不过,我看长文先生这人古板的很,她还是也不用受他这赔礼了,免得气着。我这就去约她出去。”

    蔡妩当时无语地看着出门的郭照,心道:“你怎么知道长文先生下家是文若先生府上?”

    结果现在听了唐薇诉说,看来照儿那丫头猜测还真对了。

    蔡妩袖起手,跟唐薇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然后又说了郭照拉走荀彤的事。

    唐薇听完轻叹一声,无奈地说道:“彤儿这孩子也真是,她怎么一点儿没告诉我?”

    蔡妩拍着她手安抚她:“小丫头长大了,觉得自己有些事情不必回报父母了。咱们也看开些。”

    唐薇不甘地点点头,随即想起什么问蔡妩:“阿媚,你今天来是为了何事?”

    蔡妩一愣,拿眼瞟了瞟被唐薇甩案上的竹简,忽然就不晓得该如何开口了。唐薇顺着蔡妩的目光看去,很是善解人意地猜到了蔡妩的目的。

    她回拍了一下蔡妩,引起蔡妩注意后满是无语地跟蔡妩对视一眼。两难姐难妹同时意识到:除了她们自家那口子,娴儿还有那一帮子曾跟志才先生交好的武将“叔父”们在。这么看来,娴儿的婚事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俩闺蜜唏嘘感慨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决定:暂时搁置起娴儿婚事婆家的事情,先把眼前中秋的事忙活好,然后等把娴儿接来再琢磨姑娘出嫁的事。

    忙节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中秋前夕。照惯例,中秋前一天,曹操照旧会在府中设宴宴请心腹之臣及其家眷。

    蔡妩还是带着孩子跟唐薇,赵氏坐在一处。赵氏还是不爱说话的性子,只有唐薇和蔡妩各自抱着小荀诜和小郭荥在宴会开始前小声的闲聊。聊着聊着,蔡妩就听自己身边的郭照,清着嗓子狠狠地咳了一声,像是在提醒什么。

    蔡妩被她吓了一跳,转过头看着郭照关切地问:“照儿怎么了?可是昨日着凉?”

    郭照摇摇脑袋,垂下眸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母亲。只是忽然觉得嗓子不太舒服。”

    蔡妩眨眨眼,拿了郭荥眼前一盘青梅果递给郭照:“尝尝这个。这个能生津止渴的。”

    郭照没说话,听话地接过果盘,转手递到荀彤面前,带着很是关切口气跟荀彤说:“彤儿姐姐,照儿听说青梅不止能生津止渴,还能开胃名目呢。”

    荀彤只刚才郭照轻咳时,就“唰”的一下把头低下了,这会儿听到郭照一句“名目开胃”,脸色更是不自然地红了红,咬咬唇,嗔了郭照一眼,拿起梅果,小心地剥皮。

    蔡妩纳闷地看着俩小丫头表现,一时被弄得摸不着头脑。顺着刚才荀彤的视线望去发现:也没什么特别吧?不就是她父亲跟他父亲几个同僚吗?真是的,小姑娘越大脸皮越薄了。

    想了想,蔡妩回过神,继续跟唐薇气氛友好的聊天。而她怀里郭荥则垂着眼睛,全神贯注地啃着怀里的桃子,对旁边荀诜的好奇和示好完全无视。郭照刚想感慨下自己这个二弟好像和他哥一样,是个对荀家孩子不太感冒的主呢。就见终于反应过来的郭荥从桃子上抬起头,满脸不解地转向正眼巴巴看着自己荀诜。郭荥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会儿后像是顿悟了什么,恋恋不舍地递出被自己啃了一半的桃子出去,很是慷慨地说:“你要吃吗?那我跟你分桃。”

    荀彤“啪”地一下掉了手里的梅子,郭照则脸色精彩地捂住郭荥的嘴巴,脸色严肃:“荥儿,自己吃过的东西不能让给别人。脏。”

    郭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拿起面前的一个盘子,推到荀诜眼前:“你吃这个。”

    荀诜小家伙还不到一周岁呢,牙都没长全,哪里啃得动这些?小家伙眼泪汪汪地看看果盘,然后又瞧瞧还在跟旁边妩婶婶说话的自家娘亲,发现不管是果盘还是娘亲都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于是小小孩终于觉得到自己被无事了委屈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唐薇赶紧焦急地站起身,带着身后的奶娘和丫环出门去隔壁那里查看情况。

    没有了聊天对象的蔡妩此时才低下头,看着怀里的正摇晃脑袋继续啃果子的郭荥,有些不太确定地抬头问郭照:“荥儿刚才欺负人家了?”

    郭照眼角抽了抽,荀彤赶紧回话:“没有。荥儿很听话。”

    蔡妩似信非信地点点头:倒不是说她怀疑荀彤的话,而是她对自家小儿子是啥德性太清楚了,他常常能以一种让人哭笑不得方式说出一些理所当然的话。

    而被她质疑的郭荥此时却忽然停下了转脑袋的动作,指着张辽的方向,仰起头对蔡妩说:“娘,那个叔叔看你的眼神儿好奇怪。”

    蔡妩闻言后,顺着看过去,正好与张辽视线相交。张辽冲她点头礼貌地微笑了下,然后就相当自然地转身跟旁边高顺说话去了。

    蔡妩眯了眯眼睛。刚才那一刻,她很是敏锐的捕捉到张辽目光里的复杂含义:那里有回忆、有疑虑,有柔和,有失落,有克制,还有一层隐藏的很深的怀恋。

    蔡妩心头一凛,脑子里唰唰唰地翻阅自己当年和张辽遭遇时候的事,翻来翻去,发现除了自己当时好像没怎么有矜持地照顾了他几天,没怎么怜悯心态地噎过他几句,甚至还一度对人家动过杀心之外,也没其他的了。她是曾经做过什么,让他误会了吗?想了想,张辽当年看她的眼神,似乎确实有些不太一样,但是这么多年过去,谁会痴情到一直惦记着一个多少年不见的小丫头呢。再说,蔡妩连张辽的老婆孩子都见到了,瞧,搁桌不远,正跟庄夫人说话的那位,可不就是张辽的夫人吗?人家夫人不必她差哪儿去,她可没那么自恋,觉得各自嫁娶的情况下,人家还能对自己痴心不改。

    蔡妩琢磨了一圈,到底也没琢磨出是怎么个原因,宴席就开始了。曹操照旧是领酒祝寿,完事后就让来人各自随意了。他自己也挺随意,喝地高兴了以后,还举着酒樽蓦然站起,旁边人正整不明白状况呢,曹操忽然大声吟诵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蔡妩闻听后直接傻眼了,她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能够亲眼见证《短歌行》的诞生,她也更没想过,流传后世的名篇是在这种曹操类似耍酒疯地状态下出现的。不过,这么说来,他吟诵的这些倒是真的及其应景啊。不得不说,曹操是个文思极快,灵感及丰富的人啊。

    蔡妩眨着眼睛,转身对着郭照、荀彤说:“曹公若是不做司空,或许可以成一个专门的诗人。”这时曹操已经诵到:“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皎皎如月,何时可辍?”座下宴席间已经一片安静,有人面无表情,有人若有所思,有人认真听诵,有人细细品味。

    蔡妩听着这诗,小声地嘀咕:“可惜没带纸笔,不然记下来教荥儿也是好的。我以前背的都忘得七七八八,前后不通了。”

    郭照凑过身,小声地问:“母亲刚才说什么?”

    蔡妩恍然回神摇摇头,然后就听怀里郭荥抬起头,眼睛眨眨地看了她一眼,口齿不清地轻声重复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蔡妩目瞪口呆。在曹操那里说完最后一句:“周公吐脯,天下归心。”后,宴席里一片纷乱的叫好之声。而她怀里的郭荥却全然无视,依旧绷着小脸,表情认真的跟她继续背:“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蔡妩眨眨眼,一把搂了郭荥,满是惊喜:“行啊,儿子,你居然能过耳不忘,比你哥厉害呀。”郭荥不理她,照旧一板一眼地背:“山不厌高,海2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而被他娘给比较了的郭奕则靠座在郭嘉后头,微低着头,看着无比乖顺的样子。只是他眼睛却咕噜噜转悠地厉害,尤其曹操那句“周公吐脯,天下归心”念完,他很耳尖听到自己父亲说了句:“成了,今年秋猎事不用担心那位没反应了。”

    郭奕垂下头,疑惑地思考着父亲话。

    而当天宴会散去后的夜里,郭嘉这话就被证明了真实性和可预见性。

    皇宫中刘协就听到这件事后,气的浑身发抖,“啪”一下掷了一个茶杯,指着司空府的方向怒喝:“天下归心?天下归心?哈哈……好一个天下归心!他曹孟德到底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娴儿的婚事,忽然发现其实挺不容易。

    哎哟,我每次写到荥儿,都会被他萌到。啧啧,乃怎么可以这么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