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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商君变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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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商容帅意气风发,“若要施行法制,官府需先立信于民,民信官府,则政通令达,不然纵有千法万法,也无济于事。”

    沮授对此很赞同,“商先生说的不错,官府立信之事,我自会处置,还请先生先说如何法治?”

    “先说土地,士大人在扬州土地收归官府,实乃当世之壮举,然尚有大量土地在世家手中,行法不全,后患无穷。”

    “我大汉朝轻徭薄赋,三十税一,可土地也有贫弱与肥沃之分,三十税一实不可取!土地按肥瘠划分五等,土地等级每年秋收后划定下一年的等级,每五年重新丈量一次,每等土地有各自的税收标准,派出专门的官员负责土地丈量和等级划分。”

    “许多百姓没有耕具、耕牛,春播之后、秋收之前,贫弱百姓之家往往无以为继,可在每州设一粮仓,遇粮贱则收粮入仓,粮贵则拨粮出售,一则官府可以此获利,二则如遇灾祸也可从本地拨粮救灾,三则在春播、秋收以及青黄不接期间,百姓若因农事、生计,可向粮仓暂借耕具、耕牛、谷种、粮食等物,待土地收货之后,加利十分之一返还粮仓即可。”

    “每年地方官员组织当地兴修道路水利,当地百姓按户提供材料或出工,非一郡一县所能胜任的,可联合周围郡县共同去做,若当地百姓所供不足者,由官府调拨钱粮材料,但不能超过总共所需的四成。”

    “土地所得之赋大增,可将算赋降低,民年及十五以上至五十六以下,每人每年二十钱,服徭役、兵役者免除当年算赋,算赋不分民商奴仆,一律每人二十钱。”

    沮授有些迟疑,“这算赋未免有些太低了,自高祖朝,商人、奴仆,算赋皆加倍。”商容帅微微摇头,“沮大人先听我说完,若行法治,官府必然赋税大增。”

    “免除各城及各处关卡的城门出入税,成本在三十两以下的,一律免税,超过三十两者,民生用度之物,如米面粮茶肉,一律三十税一。奢华之物,入貂裘、金银饰品、珠宝翡翠,一律十五税一。”

    商容帅说到这,看了一眼士皓明,士皓明曾经答应扬州世家享受一定的税收上的优待,“先生只管说,此令若施行之后,我答应的那几个扬州世家,三年之内还按照我说的施行,三年之后一视同仁。”

    士皓明言语间有意向施行律法,这让商容帅更感觉干劲十足,“除此之外,益州有盐井、扬州有海盐,足以自给自足,士大人可将盐铁收回官有,各郡设定盐价,对于路途遥远的,官府给予部分补贴,使百姓有盐可吃。”

    “武帝时曾将天下矿藏收归国有,现在汉室每况愈下,自桓灵二帝之后,各地矿藏多为不法之徒占据,士大人可循武帝朝,矿藏收归国有,但官府不事开采。”

    “不事开采?”“对,可召集各地商人,不同的矿产实行包税,每年交由官府若干钱财和若干矿产,官府不管商人如何开采,但为了防止商人贪利聚众强占山林,每三年更换一次,不得为同一家商人再获得矿产开采资格。”

    “士大人在治下推行书院,在下佩服,但读书之后便可前往官府任职,不可取,可设立专门的考核,通过考核者酌情给予官职。”

    士皓明眼睛一亮,“科举制!”“士大人这个词用的妙啊,原来士大人心中早有定计。”士皓明尴尬的一笑,不知不觉让隋朝的科举制提前了。

    “科举制,我还没想太清楚呢,最低为各县,从县学中学成之人,参加县学考核,嗯,通过者为童生,童生可以给私家书院讲学,官府记录在案。”

    “童生若不愿意教书,可以前往郡中书院学习,童生可以参加郡级考核,通过者为秀才,秀才可以在县中任职,或是前往州中书院学习。”

    “县学考核和郡级考核一年一次,州中考核为三年一次,通过者为举人,举人可在郡县之中任职,或前往京师大学学习。”

    “州中考核后,次年举行会试,各州举人可齐聚大学院考核,考中者为贡生,前三甲者,由国君进行殿试,殿试择优选取良才,贡生也可当场献策。”

    士皓明一口气说完,沮授和商容帅看自己的眼神很怪,“你们这是怎么了?”商容帅长揖到地,“士大人高才啊,在下佩服。”

    “不敢当不敢当,先生还请继续说吧。”“好,士大人手下兵多将广,日后必然赏赐多多,但赏赐田地不能免税,赏赐也应死后收回,不然这些土地常年不交田税,必然动摇国本。”

    免税的团体一直是封建社会身上的毒瘤,士皓明自然不会任由它继续存在,“商先生放心,赏赐土地绝不免税,名臣良将死后,纵使将土地再次赏赐其后代以示优厚,也必须由其子女平分,并且不能超过三代就必须收回国有。”

    商容帅一直怕士皓明不能接受这条,见士皓明如此爽快,也是心下大定,“如此甚好,还应限制奴仆,不论王公贵胄还是官员商贾,每户奴仆不得违例,可防止动乱和百姓为了逃避赋税而自卖为奴。”

    “官员考核,每三年评定一次,有作为者,评优,无作为者评良,滋扰民生者为差,连续三年评优可酌情升官,良者转调他地,差者一次就地免职。”

    “商先生说的不错,但还要加上,兴修道路水利是否向官府索要钱粮不列入评定范围,官员不得在自己本乡、妻妾本乡任职。”

    “至于刑法,法治一视同仁,士大人可要想好了。”“这我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已经写好了六卷刑法,还请士大人和沮大人过目。”

    沮授接过竹简,“商先生先去招贤馆暂且休息,明日再行相见。”商容帅起身告辞,士皓明和沮授立刻打开竹简观看。

    良久,两人放下竹简,“公与,你觉得怎么样?”“主公心中已有定数,我等自会全力支持。”士皓明看着窗外的乌云,“这天要变了,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