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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集 危险人生(三十八)夜有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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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在‘便池’里头,‘老尉’双手哆嗦的小心的扒开了两枚卤蛋,由于这卤蛋的香味太过于鲜香,‘老尉’咀嚼的同时,香味传到了床铺这边。

    ‘厕所那边是谁呀?是啥子呢呀?’号里‘坐夜’一向是个‘好活’,‘坐夜’专门负责晚上监号人员的活动事宜。

    ‘老尉’被‘坐夜’高声一吓,差点被卤蛋噎死,可他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双手加快了扒鸡蛋,他要在别人发现他在吃蛋之前,赶紧把两枚卤蛋吃进肚子里去,要不就让别人给抢了。

    ‘坐夜’见厕所那头并没有人作声,打着了手电晃起了床铺。

    ‘照什么照啊,烦不烦呀!’

    ‘你找死呀,赶情你白天睡足了,我们可累了一天了,别照了行不!’

    ‘坐夜’的职责必须要遵守,要是真坏了事,他不仅会失去这份‘工作’,还会被‘政府’批评,所以他必须得搞清楚床铺上究竟少了谁。

    ‘老尉,你是不是老了呀,不就是两个卤蛋嘛,咋吃这么半天呀!’郭开新见‘坐夜’向便池走去,他大声说道。

    ‘吃完了,吃完了,新哥,你这卤蛋做的太香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一回了!’‘老尉’终于吃光了卤蛋,连鸡蛋皮上的卤法都被他吸吮了干净,最后才把鸡蛋皮扔进了便池当中。

    ‘老郭,你也太偏心眼儿了吧。给‘老尉’吃卤蛋,也不给咱们哥们尝尝!’伙房大师付,一向爱和郭开新开玩笑。其实此人是个高血脂的人,不能吃这胆固醇太高的东西。

    ‘就是,老郭,我兜里有五块钱,你还有没,半价卖我一只怎么样!’

    ‘老郭,你挣这么多的钱干什么呀。你哥们不是都挺有钱的嘛!’

    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郭开新听罢之后大声说道,‘这鸡蛋我爱给谁给谁,你们管我呢,老尉上床睡觉。别跟这帮人一般见识!’

    ‘老尉’得了便宜,也不再说,爬上了床铺,脱身睡去了,半睡半醒之时,感觉得被窝里头被人塞进来了东西,圆圆滚滚的,拿到鼻尖一闻,又是两枚卤蛋。这下他可乐坏了,坐起向各个床铺望了望,见众人都在鼾声如雷。他也就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在被窝里开始吃了。

    从此以后,郭开新再也没有给过‘老尉’卤蛋,任凭他每天在铝锅前等候,郭开新也没有给过他,直到有一天。‘老尉’实在忍不住了,蹲在郭开新的跟前小声言语道。‘新哥,你这卤蛋真是太好吃了,要不你先赊我两个,等我姑娘下周来看我时,我再给你钱。’

    郭开新看了看‘老尉’,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这还不够卖呢,有剩的,我给你留着。’

    ‘那好,我在跟前等会!’

    眼见着两个小时的‘放风时间’,铝锅里的卤蛋一一被人买走,最后只剩下了卤汁,郭开新提着空锅让‘老尉’看了看,‘老尉’咽了咽口水,不再说什么了。

    当天夜里,还是半夜时分,‘老尉’的被窝里又‘跑’进来了两枚卤蛋,这下‘老尉’依旧是蒙头吃蛋的老样子,因为他知道,这卤蛋一定是郭开新给他留的。

    没有钱回报,‘老尉’又欠了郭开新‘这么多’,拿着女儿给自已买的新手机,‘老尉’是犹犹豫豫,终于鼓起勇气来到郭开新身边说道,‘新哥,要不我这手机给你得了!’

    郭开新看了看‘老尉’,站起身来又摸了摸他的头,‘没病吧,这一部手机三四千块呢,你给我?’

    ‘我女儿和老伴常来看我,我要这也没多大用,新哥还是你拿着好了,你不是在老家有个儿子嘛,有空给他打打电话也好哇!’

    拿着‘老尉’的电话,郭开新还着实的没有仔细看过,当他用余光看到‘老尉’那期许的眼神时,他笑了笑,又把手机还给了‘老尉’,‘这样吧,手机你自已拿着,我要是想用的话,管你借好了,你看我整天埋了巴汰的,哪天把手机再掉进这铝锅里,不就毁了嘛,还是放你手上安心,以后要想吃蛋,说一声就是了,都是伙房里的哥们,早跟我提钱懂不,你和他们几个不一样,他们可都是混社会的,你好歹也是当过国家干部的人哪!’

    听着郭开新的话,‘老尉’很是暖心,从此两人成为了有话就说的好朋友,由于两人的年龄只差几岁,聊的方方面面也许多,‘老尉’对郭开新讲,他之前是政府部门搞采购的,因为没有听领导的话,进了便宜的器材,才致使领导给他穿小鞋,造成了这场牢狱之灾。

    郭开新也劝‘老尉’要想得开,必竟只判了他几年,几年过后,仍然是一条好汉,两人还相约出去之后,去各自家里拜访,只是郭开新的‘卤蛋’赔了不少钱,白白送给了这个没有钱的好哥们。

    郭开迎在深夜当中,接到了郭开新打来的电话,电话中郭开新讲到他做了个噩梦,梦见刘升领着他儿子郭小刚贩毒,之后被警察抓住了,预审他们的就是郭开迎,他想让郭开迎放过儿子小刚,必竟小刚还是个孩子。

    ‘四哥,这么晚了,你在哪打的电话呀?过了夜里熄灯时间,监狱里不是没有信号吗?’郭开迎深知监狱里的规定。

    ‘我现在卫生室呢,发高烧三十九度七,我是一边打吊瓶,一边去收发室给你打电话的!’原来郭开新用的是座机,郭开迎睡得迷迷糊糊,也没有看‘来电显示。’

    ‘四哥,我看是你平时想的太多了,这样吧,明天我一上班,就请假到小刚公司看他,有事我给你打电话,这还不行嘛!’郭开迎是个热心肠的人,对待家庭更是乐于奉献。

    ‘我刚才往他姥家打电话,没有人接,我怕出事,要不你也别睡了,你开车去他姥家一趟吧,万一有事呢!’郭开新的这个长途电话没少花钱,他是给了收发室的人二百块钱,才让他打的。

    无奈之下,郭开迎只得穿好了衣服,披星戴月,开车来到邵师付家,一连敲了十分钟的门,邵家这才有人把门打开。

    ‘谁呀这么晚了?’邵琳琳的母亲打开了房门。

    ‘大姨,是我,郭老六!’

    ‘哦,老六呀,有事吗?’邵琳琳母亲把郭开迎放进了门。

    ‘小刚在家吗?’郭开迎急不可待的说道。

    ‘没在家吧,这孩子不到一两点钟不回家,我刚才还以为是他回来了呢,这小子总忘带钥匙。’

    ‘我四哥让我过来看一下,小刚他几点回来呀?’

    ‘你四哥?他出来了?’

    ‘没有,今天晚上我四哥做了个梦,梦见小刚不学好,让警察给抓起来了,才给我打的电话,让我过来看看,最近小刚准时上班没有呀?’

    ‘哎呀这个我哪知道,要不你问他姥爷好了,老头子,老六来了,你起来没有呀!’

    邵师付年迈,听力略显不好,当老人问清楚郭开迎的来意后,一边拍大腿,一边说道,‘别提了老六,你是小刚叔叔,我得和你说实话呀,小刚跟他妈,从一开始就骗你四哥来的,他们看重的是你四哥的钱,什么什么都是假的,在英国,他也不怎么上学呀,整天好吃懒坐的,我看你真的好好管管他了,最好给他整远点,要是总这样的话,早晚得出事!’

    ‘姥爷,谁出事呀,你别在背后埋汰我行不!’郭小刚从自已的屋中走了出来,原来今天他破例早些回家,只是回到家时,姥姥姥爷都已睡去,他这才睡到了自已的屋里,几个大人这会的一顿高声说话,也惊醒了他,他可不干了,穿着裤衩就出来了。

    郭开迎一见侄儿没事,也就放了心,‘我可告诉你呀郭小刚,你爸把你交给我了,以后就由我管你,刘升不管怎么找你,你都不兴去懂不,要不你就不是你爸的儿子了!’

    ‘我升子叔没找我,我还想找他呢,他总不见我呀!’原来刘升并没有拉郭小刚入伙的意思,他当初也是想气气郭开新罢了。

    刘升不找郭小刚,不代表别人不找郭小刚学坏,郭开迎经过和大哥郭开维商量,打算把郭小刚整到自已眼皮底下去,就在治安分局下设的‘保安公司’,给郭小刚找了个坐班保安的活,由于这里是军事化管理,外出都得请假,郭小刚也就成为了一个半军事化的人员,虽然他毛病很多,可骨子根里不坏,加上郭开迎不停的来敲打他,诉说郭开新当补的不容易,郭小刚的心劲也就放下了,一时半会没有惹出事非出来。

    郭开山履行南方‘某省军区’副司令员,带着妻子来到了南方某市,郭母身体好了一些后,郭开山特意坐飞机回到a城,非要拉母亲过去住一阵子。

    南方的温润天气,加上独特的温泉疗养,郭母的身体逐渐了恢复,这一住就是一年,一年之后,儿子儿媳白天都去上班,郭母一人坐在家里看新闻,当她看到‘京城吉鸿’老总刘升因为操纵股票犯罪,被有关部门进行查处时,她第一想到的就是和刘升一起的四儿子郭开新,通过几个打到a城郊区农村的电话,郭母很快就得到了郭开新再次入狱的消息,为此郭母已经不能在南方待下去了,她向三儿子郭开山言明,要去京城探监郭开新,郭开山怎么劝也劝不住,只得请假陪同母亲一起到京城,母子俩坐着飞机就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