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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十一章第一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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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是几天,可是杜言却已经明显感觉大青乡的干部,对自己的态度与之前明显不同。

    杜言自然知道这是因为走了一趟平陵带来的结果,不过杜言也知道,虽然石长庚表面上似乎不以为意,不过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解决。

    而且镇委副书记彭俊似乎对自己也并没有太大变化,虽然这个外表看上去很容易让人以为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依旧是整天满脸笑容的样子,可是杜言自然知道能当干部的人,就没有几个能用简单形容的。

    果然,就在杜言回到大青乡第二天,新班子的第一次镇常委会上,彭俊就首先开炮,打了杜言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是第一次常委会,而一二把手又都是初来乍到,其他几个常委当然认为这次会上也不会有人什么大的议题总要等新领导都熟悉了情况之后才会有些动作。

    所以,当零零碎碎的一些事情结束后,有几位常委已经开始低声说起了闲话,有两个人还商量好散会之后就一起去喝一杯。

    就在这时,彭俊那略显沉厚的咳嗽声在办公室里响起:“下面是一个有关人事变动的议题,”

    房间里就一下静了下来,几个常委有些愕然的看向彭俊,虽然说大家都隐约知道这两年彭俊为了当上镇长,没少和之前的老杨对着干,可因为有陈老梗压着,倒也没掀起过太大的浪头。

    怎么着,这老陈书记人刚走,茶还没凉呢,彭俊就忍不住跳出来要翻天?

    看到桌子对面几个常委脸上异样的神色,彭俊从心里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痛快!

    几年了,因为有陈老梗压着他都没能争上镇长这个位子,而且陈老梗虽然和杨镇长关系也并不融洽,可陈老梗属于那种老式干部,什么都讲究个看上面的意思,在陈老梗看来,既然杨镇长是县里派来的,那就要维护他的威信。

    正因为这个,彭俊一直就没能争过杨镇长,眼看着雪塌事件给了自己一个好机会,却又无端的跳出来个杜言横插一杠子,彭俊心里这个恨就不用提了。

    现在好了,陈老梗去了人大,估计也没多长时间威风了,从那天报到的时候发言的架势和县组织部长廖坤的举动看,新来的石书记显然很得廖部长的器重,而石书记和杜言更是尿不到一壶里去,这就让彭俊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所以在第一天喝酒之后,彭俊就决定借着让石书记住到自己老婆开的旅馆里,和石书记走的近一些,同时也是给镇上那些人看看,制造一个自己和石书记搭上线的印象。

    而且两天下来虽然时间还短,可从石书记时不时的找自己了解镇上情况来看,彭俊知道石书记似乎也有和自己多走动的想法。

    今天这个突然拿出来的人事变动的议题,可以说就是彭俊向石书记示好,也是趁机在常委会上发出自己声音的信号。

    “是这样的,根据咱们镇上的规定,为协调党委安排的工作,石书记身边要有个专职通讯员,我认为可以调镇街委办的胡学聪来做这个工作,小胡上过农专,算是我们大青乡的秀才,应该是能胜任这个工作的。至于小胡现在的工作,我认为可以让陈四有同志接替,我们都知道四有之前就在街委办上班,这方面很有经验,也正好可以发挥他的特长,一举两得的好事啊,呵呵……”

    彭俊说到最后哈哈笑着,虽然他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是要调解一下在他说话时房间里透着的诡异气氛,可从他脸上那略显得意的笑容,可以看出彭俊的确是在为终于能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感到高兴。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几个常委的神色有些奇怪,不过却都没有出声,有的低头在本上写着什么,有个人放倒又立起,立起又放倒的玩着桌上的烟盒,而有一个干脆闭上眼睛装起了睡觉。

    看着几个常委各自奇怪的表情,杜言心里打了个问号,当他看到坐在桌子尽头的老翟看着彭俊的神色同样有些奇怪时,他猜到气氛之所以忽然变得这么奇怪,固然和彭俊建议要调走陈四有关,也许那个叫胡学聪的也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员。

    石长庚的眼神在几个人的脸上缓缓扫过。

    虽然彭俊的这个提议看似是在向自己示好,可对石长庚来说,何尝不是借机看看大青乡究竟有多少人是可以靠向自己的机会呢。

    因为国内特殊的政治环境,党委书记的一把地位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具有很大威慑的,甚至即便是一些手段并不高超的党委书记,只要他们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已经可以说是绝对权力的象征和存在!

    虽然石长庚因为之前是在学校这种特殊环境的地方工作,还不能完全体会到做为地方党政一把手的权威力度,但是他依旧能感觉到自身权力所带来的威慑。

    现在,是检验这个威慑究竟能多大程度上产生作用的时候了。

    “我认为这事要慎重,”第一个开口的是老翟,两天来的所见所闻让他已经坚定了要跟着杜言走下去的心思,而且事实上也容不得他有其他想法,就冲着他是陈老梗提拔起来的人,他也知道石长庚是不会让他这个镇办主任做长的,既然这样不如早早站在杜镇长一边,即便将来石长庚真的让自己挪地方,至少还有杜镇长给自己撑腰。

    不过

    “小胡的工作我们大家都知道,做的很不错,农专毕业有学历也肯上进,算是我们大青乡的高级知识分子,”老翟尽量字斟句酌的说着,他这个时候的确很问难,正如杜言猜测的那样,陈四有虽然是陈老梗的族侄,可这个胡学聪也不是等闲之辈,何况这里面更牵扯到杜言和石长庚的较量,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镇委办事员的变动,会引出那么多的人和事“不过四有毕竟在镇委办的时间比较长,工作经验更丰富一些,说起来我不是诉苦啊,咱一个镇子和县里比不了,镇委镇政府都是合署办公,说起来连我都不知道四有该属哪边管,上午还为镇委跑腿呢,下午就又得为镇政府办事,要我说按多劳多得的原则,四有应该挣两份工资才对。”

    办公室里响起一阵笑声,之前那种因为彭俊的突然袭击变得有些压抑的气氛略显缓和。

    “不过,现在大家都知道,石书记和杜镇长都是刚下来工作,”老翟继续说“很多情况我们就需要尽快让两位领导摸清楚,这就需要一个对镇委镇政府两边的日常情况很熟悉的同志在旁边,我想从这方面讲四有还是能胜任的。倒是小胡,虽然专业水平很高也是我们这里有名的秀才,可毕竟对我们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这么一个同志配合领导工作,这是不是叫,叫事倍功半啊?”老翟说着,还示意的问了问旁边那个一直玩烟盒的人。

    看着那人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又低头玩起烟盒,石长庚就暗暗一皱眉。

    他昨天也隐约听到了关于杜言在县里的事,虽然听到的并不详细,可想来也知道这位前任的县委一秘应该是很耍了一把威风。

    不过如果因为这样就认为可以压下他,石长庚认为杜言还是太嫩了些。

    “年轻可以学,谁也不是上来就有经验的,另外陈四有这几年在镇办的工作虽然很辛苦,不过我们应该也知道,有些地方他的行为是不妥当的,”彭俊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虽然陈老梗在大青乡的威望不容忽视,可是毕竟他已经下去,如果不能在这第一次较量中就一击必中,那以后陈老梗的影响还是不能尽快去掉,更糟糕的是,在彭俊看来,陈老梗显然和杜言是穿一条裤子的,这就更让他无法忍受“当然,我不是说说四有这个人不行,可是我们也知道因为一些习俗关系,四有毕竟在大青乡有很多的亲戚长辈的,有时候在工作上遇到这些人,就难免要多些顾忌,在原则上就不那么坚定,所以我认为提小胡比较好,毕竟他在这方面没那么多的问题么。”

    杜言一直默默听着,当他听到彭俊几乎是毫不顾忌的暗示陈四有在工作上有徇私的迹象时,杜言忽然意识到,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调换一个工作人员的事情,而是彭俊要趁机搞“去陈老梗化”的小动作了。

    石长庚知道彭俊的这个举动么?杜言微微转头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石长庚,不过很快他就确定,即便石长庚之前不知道,可也一定是可见其成的。

    杜言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当彭俊说完时,他看到石长庚也正放下手里的水杯,他就知道自己必须开口了,如果等到石长庚发言,也许事情就无法改变。

    “我说说我个人意见吧,”

    杜言习惯的把手里的本子合上,他一直不喜欢照本宣科,这倒不是故意耍性格,而是因为很多年前养成的习惯,每当看到讲台上的领导低头看面前的本子时,杜言就会猜测那个本子上究竟都写了些什么,而这种心思时间一长,自然就会怀疑那些领导讲出来的,又究竟有多少是发自他们内心里的真实想法,还是只是由秘书替他们写的官样文章。

    “四有同志我接触的不多,不过从最近两天看,他对自己份内的工作还是很熟悉的,我和长庚书记都是初来乍到,很多情况不了解,就需要有人能给我们提供些参考和意见,翟主任是管镇委镇政府全面工作的,这说起来并不符合我们的组织原则,可这也是没有办法,一切从实际条件出发,现在这种条件我们也只能如此。说到这个,翟主任是不是也要求给自己发双份工资啊?”杜言对桌子对面的老翟说,他的话又引起一阵笑声。

    “所以我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应该继续下去,说起来我很感谢老陈书记啊,”说到这,杜言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他注意到这句话一出,房间里的气氛就又是一变,之前一直沉默的几个常委变得精神集中了不少“我们大青乡和其他乡镇比算是还过得去,这虽然和我们相对便利的交通有关,可和老陈书记这些年的努力有着分不开的关系,特别是最近一年,镇办厂搞得还是不错的,我看了,我们镇下半年的利润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好不少,这就是老陈书记带的好头的结果。”

    随着杜言的话,办公室里的气氛也发生着变化,几个一直静观变化的常委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茬,同时他们也仔细观察着脸色逐渐难看的彭俊的神色,另外也注意着听了这话之后,又开始默默喝水的石长庚。

    “所以我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老陈书记和之前镇委班子同志们努力的基础上,尽快让我们大青乡走上一条快速有效的致富之路,”杜言觉得自己越说越顺,倒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有说套话空话的潜质了,不过这倒也是他心里的实话,毕竟让大青乡尽快致富,甚至尽快成为连接平陵和河西省其他地区的纽带,才能实现他的目标。

    “所以啊,同志们,人事这方面我们还是谨慎些,而且正如彭副书记说的那样,更要人尽其才,”说到这里,杜言看向彭俊,虽然他的脸上挂着笑容,可所有人都听出了他那特意加重的“副”字“所以按照这个人尽其才的原则,我认为小胡同志应该到镇农工办工作,毕竟一个农专的高材生,搞街道工作本身就不对口么?”

    杜言的话一出,房间里的人就都不禁一愣!

    几个之前还不住点头的常委就是一呆,随后就停住,老翟则是露出了一丝焦虑,而彭俊在一愣之后忽然露出了笑容。

    “杜镇长说的好啊,人尽其才,还是杜镇长的水平高,一下就看出什么地方更适合小胡发挥特长。”彭俊哈哈笑着,他看着杜言的眼神中带着说不出的戏谑。同时心里不由暗暗想,毕竟还是个毛孩子,稍一得意就张狂,这次有你好看的了。

    而石长庚看着杜言的眼神也微微变化,其中更多的是略微的轻视。

    和街委办的清闲比较起来,农工办不但是个清水衙门,一年到头更是要时不时的跑到下面各村去负责收缴公粮,分发粮种,推广技术,登记化肥效果,还有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事情,那显然是个苦差事。

    杜言刚来,和小胡当然应该没有什么过节,不过就因为彭俊的提议就连小胡都一起忌恨上了,这种举动在石长庚眼里,不止是跋扈甚至有些幼稚。

    老翟暗暗焦急的看着杜言,他怎么没也没想到杜言会忽然把矛头对准小胡,虽然在在座的这些人眼里胡学聪实在不算什么,可一想到小胡的背景,老翟一阵发急,再听到彭俊在旁边抓住机会煽风点火的一通话,老翟就就觉得事情真是糟糕透了。

    这项人事变动的提议,最终在石长庚一句“再议”的定调之后搁置了下来,会议结束的时候,看着笑逐颜开的和石长庚一起走出办公室的彭俊,再看着几个常委也纷纷离开,杜言就猜测到这件事背后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杜镇长……”老翟走过来欲言又止。

    “翟主任,你说吧,那个小胡是怎么回事?”杜言笑着问老翟。

    “哎,杜镇长您不知道啊,小胡自己倒没什么,可他爷爷是当年咱们平陵县的老县长,说起来大青乡通县城的路,还是他爷爷在任的时候做主修的呢。”老翟无奈的看着杜言,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安慰一下杜镇长还是怎么办。

    并没如老翟想的那样,听到这个消息的杜言只是微微点头。他虽然也想到这个小胡可能来历不小,倒是没想到居然还是这么个人物。

    说起来之前的那位胡老县长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他虽然不是陈姓本家,却是早年间陈家的入赘女婿,只是后来参加了革命再回来就恢复了原姓,在当了县长之后倒也没忘了家乡,就修了从大青乡到县城的公路,虽然多少年来已经年久失修,可毕竟让大青乡因此比其他地方交通更便利,也连带着日子过的好一些。

    所以说起来,虽然老胡县长在八十年代初期就退了下来,可在大青乡他的影响依旧很深,丝毫不下于陈老梗这种既是陈姓又正当权的实权人物。

    “原来是胡老的孙子,”杜言笑着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不过翟主任你说说,这位小胡同志的工作水平怎么样?”

    看到杜言并不很在意的神色,老翟倒不好再说什么了。想想胡老毕竟已经退下去很久,也许在大青乡他依旧是跺跺脚全镇乱颤的主,可在县里很多人眼里,可能早就把这位老县长忘光了。

    “学聪这孩子还是挺争气的,”老翟笑呵呵的说,他注意到杜言听到他对胡学聪的称呼之后微微看他一眼的表情,就解释着说“我和他爸关系不错,说起来当初胡老对学聪他爸的期望是很大的。只是后来胡老退下来了,也就没能帮儿子再上一步,现在学聪他爸在镇小学当校长,过几年也就快退休了。”

    杜言默默点点头,对老胡县长之前他就有所耳闻,不过他有些不明白,彭俊为什么会借调动胡学聪和陈四有,来打击陈老梗甚而是自己,毕竟说起来胡家和陈家应该是亲戚关系吧。

    似是看出杜言的疑惑,老翟犹豫了一下说道:“说起来老胡县长和陈家有些积怨,早年他是陈家的上门女婿,后来参加革命之后就改回了自己的姓,这让他岳丈老子可气的不轻,听说就是因为这个他岳丈老子一辈子都没再让老胡县长进自己的门,后来老胡县长虽然当了县长,可和陈家的关系还是不好。连带着他们家和陈家后辈们关系也就那么回事了,陈家的人也就不把老胡家的人当亲戚看。”

    杜言倒没想到一个镇子上还有这么多的事,想来彭俊借着胡学聪搞风搞雨的,也许就是看重了这其中的曲折。

    这让杜言有些不高兴!

    虽然对可能会有斗争早有准备,可是杜言从不认为所谓斗争就是仕途上唯一存在东西。

    也许是执政理念不同,也许各自对待事物的看法不同,这当然难免会发生矛盾,有时候也许冲突还会不小。可是对于纯粹为了斗争而斗争,为了反对而反对,甚至为了争权夺利而不惜挑起派系矛盾的行为,杜言却感到很厌恶!

    和老翟一起走出办公室,这时候恰好已经到了中午,看到正站在院子里好像无所事事,可一看到自己就立刻走上来几步的陈四有,杜言抬手拦下了他要说的话。

    “去做好自己的事。”杜言不想这个时候听一些没用的话,更不能在刚刚做出支持陈四有的决定后,就听陈四有感激的话,那样他在常委会上对陈四有的支持就会变了味道。

    所以说完之后,杜言就走出镇委办院子,沿着街道向前走去。

    这个时候的街上倒是热闹了些,住在镇上的孩子们中午放学回家吃饭,镇办厂的工人也正赶着回家。

    对杜言这位新镇长,镇上认识的人并不多,杜言倒也落个清静,而且能随便看看镇上的情况。

    总的来说,的确如杜言在会上说的那样,陈老梗还是打下了一些基础的,特别是利用空余仓库建起来的那个小型酿酒厂,虽然只是刚刚起步连一些基本的设施都还不齐全,可至少算是有个规模。

    杜言知道陈老梗找的那个酒厂厂长也姓陈,叫陈大好,之前在大青乡的私酿作坊里,他家的作坊算是最大的,说起来陈老梗能说服他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如果不是最后连哄再骗甚至还带着打骂的硬是按了这个厂长的名义,估计陈大好还是不肯答应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早年间的人民公社制度给农民带来的灾难,让很多人产生了阴影,以致一听到合作集体这类的词,就以为是又要走回头路。

    杜言想着就向镇办厂方向走去,近一个月前的雪塌事件造成的损失这时候还能隐约看到,一些受损的房子的山墙就用木柱临时支着,有些墙壁上能看到新近堵上的裂口。

    一个胖嘟嘟的身影在前面出现,杜言还没有看清,那个人已经加快脚步向他迎了过来。

    “杜镇长,您这是要去哪啊?”陈大好还没走近,一股很浓的酒味已经冲进了杜言的鼻子。

    “没什么,在镇上走走,顺便去吃饭。”杜言对陈大好这个人倒是有些兴趣,据陈老梗说他是全镇第一个开私酿作坊的人,几年下来生意不错,家里新盖了两层院子,头年的时候作坊还雇了个小工。

    这在大青乡可说是很了不起的壮举了,所以当初陈老梗让他当镇办酒厂厂长的时候,陈大好是死活不愿意,而且还怀疑是镇上看他的私酒作坊火了,要变着法子的抢走。

    “那正好,今天我请,杜镇长您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陈大好哈哈笑着,在外面闯荡了几年,这场面话他用起来倒也不露怯。

    “大好,听说最近其他镇子开始有人来我们大青买酒了,是么?”杜言和陈大好一边走一边问。

    “是啊,您别说,谁能想到这青果酒在附近还真有点名气了,”说着陈大好就抬手拍了下让额头“看我这记性,这点子还是杜镇长您给出的呢。二叔就说么,杜镇长就是咱大青乡的散财童子,这还没来呢就指了条路,这道了咱们这当镇长,以后大青乡可就火旺了。”

    说着陈大好又是一阵大笑,可随后露出一脸尴尬,看着杜言摸了摸脸,他就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把背后议论杜镇长的那些话给吐露出来了呢。

    看着陈大好略显不安的表情,杜言也是没有办法。

    不能不承认,杜言的年轻固然是他比其他人能有更多时间的优势,可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缺点,特别是每当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明显比同龄人都显得面嫩的容貌后,杜言也不能怪镇上有些干部背后管自己叫散财童子了。

    好在陈大好的倒是还算机灵,看着不远处的再来酒家,立刻就连说带比的头前引路。

    而虽然知道这家饭馆是彭俊老婆开的,可因为一时间倒也找不到个其他像样的吃饭地方,杜言也就跟着走了进去。

    饭馆的服务员显然认识陈大好,在看到陈大好后面杜言就更是热情,在带着他们进了包间后还不忘说去请老板娘过来。

    “杜镇长您坐着,我去看看有什么好酒。”陈大好在点好菜后站了起来

    “你这个酒厂厂长还缺好酒?”杜言笑着问。

    “您别说,别看咱青果酒好喝,可就和女人一样,不都好个新鲜不是?”陈大好一边打开门,一边对包间里的杜言说,然后转身走出包间。

    随后,杜言就听到走廊里先是一声似曾相识的闷哼,接着就是陈大好发出的一声凄厉的大叫!

    杜言闻声立刻几步冲出包间到了走廊,然后他就是不禁一愣!

    人生何处不相逢,看着站在走廊中间正把陈大好的胳膊扭到背后的女孩,还有她身后那个清冷的年轻女人,杜言脑子里闪过这句很文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