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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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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小姐,早餐做好了,下楼吃点吧。”她没有回头,郑管家摇摇头,转身走了。

    阿信找到穆晨轩时,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阿信开车送她回穆芬苑。靳敏刚下楼,在楼梯转角处,遇到阿信架着穆晨轩上楼。

    “靳小姐。”

    “他怎么了。”

    “大哥,喝了点酒。”

    靳敏看了穆晨轩一眼,又对阿信说:“把他交给我吧。”

    阿信以为他们已经和好,就放心地将穆晨轩交给靳敏。就在阿信满心欢愉地以为靳敏原谅了穆晨轩,下一秒,却听到穆晨轩暴怒的声音:“你走开!”接着就是靳敏一个不稳摔下楼梯。

    “靳小姐……”郑管家和阿信同时脱口而出。

    穆晨轩看情况不对,等他反应过来,靳敏已经滚下楼梯,酒顿时醒了大半。

    血染红了她的衣裤,穆晨轩、阿信、郑管家三个人都惊呆了。穆晨轩疯了一般,抱起她就冲出门外。阿信知道他喝过酒,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大哥,我来开吧。”阿信挡在他面前。

    “走开!”此时,穆晨轩猩红的眼睛直冒火。

    阿信知道他的脾气不好惹,又遇到这样的事,只好退后。望着穆晨轩的车飞扬离去,只好摇头叹息,大哥这又是何必。

    手术室外,穆晨轩的酒彻底醒了。早上,芳姐还跟他边喝酒边聊,说女人是祸水,还是不要沾的好,可他的心就是做不到。拳头紧握,猛地朝墙上打去,就在拳头再次落到墙上的时候,被阿信死死抓住。“大哥,别这样折磨自己。”

    “滚开!”那一拳打在阿信的左肩上。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

    不远处,穆晨轩正坐在车里看着。

    “病人大出血,孩子没了,大人现在很虚弱,赶紧办住院手续。”医生交代。

    “孩子?”穆晨轩愣住了。

    “太可惜了,还是个男婴都成形了,活活的摔成一滩血水。”

    “是啊,太可惜了。”两个护士从里面走出来,边走边议论。

    穆晨轩听得难受的要窒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阿信连忙扶住,哪知他一拳打在阿信脸上。

    “你早知道,她怀孕了对不对,对不对!”穆晨轩不依不饶一把抓住阿信的衣襟,暴怒的呵斥他。

    “我也是昨天接她回来时,才发现的。”阿信越说越没了底气。

    “混蛋,滚!”穆晨轩将她扔到一边,赶紧冲到手术室,医生已经将靳敏交接到病房。她正处于昏迷状态。

    这一刻,穆晨轩却胆怯了,他不敢,而且害怕见到她,是他伤了她。站在门外却迟迟不肯进去,他内疚后悔。最后犹豫之下,他还是慢慢地推开门走进去。

    她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会的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属于我跟她的孩子。

    穆晨轩静静地坐在床边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等着她醒来。他想清楚了,不管她再恨他骂他,他都不会逃避,他要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郑管家开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些补品。在穆晨轩面前站定:“穆先生,你去休息会吧。靳小姐我来看着。”

    “你手上提的什么。”穆晨轩抬头看她。

    “我让玲玲顿了鸡汤,送来给靳小姐补补身子。”说着郑管家将鸡汤放在了桌子上。

    “我没事,我想看着她醒来。”穆晨轩说着声音渐渐弱下去,将靳敏的手放到他的鼻尖和嘴唇处亲吻着。

    看来这次靳敏小姐给穆先生的打击很大,郑管家叹了一口气。

    这时手机突然想起来,是阿信打来的。

    “什么事。”

    “董事长,今天下午您和远东集团签约购买东区的地皮的仪式。”

    “好,我马上过去。”

    穆晨轩挂了电话,站起。“公司有事,她要是醒了打电话给我。”

    “好的,穆先生。”

    当天晚上,靳敏才醒过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死了。在过奈何桥的时候有人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她很想看看那个人是谁,鬼使神差地就回来了。

    “靳小姐你醒了。”郑管家凑到跟前给她拉拉被子。

    “我怎么会在这儿。”她的声音虚弱的只有自己听得见。

    “靳小姐,你忘记了。”郑管家以为她知道自己怀孕,给她使眼色暗示她能够记起什么。

    “我只记得自己摔下楼梯,然后昏过去了。”靳敏使劲的回忆着。

    郑管家转身走到桌前给靳敏盛了一碗鸡汤,她一直不醒,这鸡汤凉了热,热了凉,都熬出粥了快。“靳小姐,来喝鸡汤。

    刚没了孩子身子又弱,快补补。”她端着碗凑到靳敏面前,“什么,你说什么,孩子?”靳敏一惊,赶紧坐起,直盯盯地看着郑管家。

    “怎么,靳敏小姐不知道自己怀孕了?”郑管家吃惊的问。

    “怀孕?”听到怀孕二字,靳敏倒很平静地捂着肚子小声呢喃。

    “是啊,医生说你身子虚,我给你带了鸡汤过来。”郑管家盛了一碗,端到她面前,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我自己来吧。”靳敏接过一勺一勺喝完,刚躺下穆晨轩就推门进来了。郑管家知趣地提着饭盒离开。

    靳敏不想看见他,将头扭向里边,侧过身去。

    “你,还好吧。”穆晨轩在床沿坐下,伸手去拉靳敏的手,被她迅速地躲开。

    “我知道你怨我。”穆晨轩轻叹一口气。

    靳敏默不作声,继续给他一个冷冷的背。见她没什么反应,穆晨轩又朝前挪挪。伸过手去放到她瘦削的肩上,一滴晶莹的泪顺着她的鼻翼就那么脆弱的滑下来,消失在被褥里。

    “原谅我好吗,小敏。”穆晨轩几乎用乞求的语气在请求她。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靳敏冷冰冰的话传入他的耳朵里。

    “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原谅你自己。”穆晨轩伤心的说着内心千百个夜回转的话。

    “我不需要原谅我自己。”靳敏淡淡地回答。

    “那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是真的真的对你动了心。而且,你都怀了我的孩子,不是吗?”穆晨轩自己都明白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这样低三下四的哀求过谁,让她原谅自己,可是如今,却有那么一个女人让他尝了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孩子……”靳敏有一瞬间的心疼。

    “你看着我!”穆晨轩暴力地抓起她。“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是,我是怀了你的孩子。只可惜被你亲手杀死,再也不存在了。这就是老天对你的惩罚!”靳敏满脸泪痕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为什么,为什么!”穆晨轩面部扭曲,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戳伤了一个大窟窿,血液正一点点流着,直至流尽为止。

    “这是,你的报应。”靳敏声音很轻,嘴角略带轻笑。

    “啊!”穆晨轩像受伤的野兽一般扔下靳敏,跌跌撞撞跑出去。

    靳敏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这样被他一摔,脊背顿时火燎一样的疼。

    那天晚上,穆晨轩没有回家,阿信到处找都毫无所获。手机也关机了,就连芳姐的电话也打不通。

    两天后,靳敏不想住院了。她给方姈打电话,方姈将她接到自己家里。

    自从靳敏出院以后,穆晨轩再没有打电话找她。也许,他们彼此是该好好静一静了,这样的爱情太累了。

    很快接近新年了,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唯有靳敏每天愁眉苦脸的。

    时间像细沙一样,无声无息的流净。她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一天就过去了。颓废,颓废,还是颓废。

    “方姈,我不能再在你这住下去了。”靳敏坐在客厅沙发上朝着厨房说。

    方姈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几根葱。“是不是他又骚扰你了。”

    “没有,他没有骚扰我,是我自己的原因。”靳敏说着低下头去。

    “你不住这儿,那你去哪儿。”方姈蹲下去,看着她。

    “离近年关,我想回一趟古塘。”

    “然后再也不回来了,是吗。”方姈站起转身走进厨房,将手里剥好的葱放到干净的盘子里。

    “我……”靳敏被说中,一时语塞。

    “被我说中了吧。”方姈忙活着清锅炒菜。

    看着方姈忙碌的背影,靳敏的心里酸酸的。“我住你这儿,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说什么呢,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看是你还对那个穆晨轩念念不忘吧。”

    “我怎么会对他念念不忘,我回古塘只是想看一下我的父母,跟他没什么关系。”

    “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放你回去。”

    “是真的。”

    方姈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刚烧好的菜。“那什么时候走。”

    “今天下午。”靳敏站起,帮方姈端饭。

    “这么快。”方姈大吃一惊。

    “我都想好了的。”靳敏端着碗出来,在方姈对面坐下。

    “用不用我送你。”

    “不了,你还要上班。”

    方姈停下来吃饭,定定地看着她。

    “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的,你就放心的去上班。”靳敏安慰方姈。

    下午,靳敏买了去浙江的火车票。相比较飞机而言,她喜欢坐火车,这样可以沿途看风景再好不过了。

    火车不到浙江她就提前下车了——吴江汾湖。二十几年前这个地方鱼蛇混杂。她的母亲因为贪玩,被人犯子拐卖,最后还成了别人利用的工具。

    按照地址,靳敏很快找到了花港村27号,可惜这栋房子的主人早已人去楼空。

    因为时间很晚了,当晚,她就直接住进附近的旅店。第二天清晨,就乘汽车回了古塘,纵然是冬天,江南这个美丽的小镇这里也没有要冷的意思。

    站在半山腰,凉风徐徐吹来,面前是叔叔的墓地。靳敏一身黑色大衣将自己严严地裹着。天气不冷,人却冷,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