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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小寨子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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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蝶走到云霄身边,低下头,有些不敢看他的脸色。

    云霄摸了摸她的羊角辫,安慰道:“没事,不用担心!”

    小丫头重重的嗯了一声。

    云霄背着双手,好像没事人一样的走了,只留下一具尸体,和惊呆的众人。

    云霄杀人的事情传播的很快,这年代,虽然没有网络这种东西,但人们的好奇心还是那么强。

    ……

    等到云霄哼着小曲,颤颤悠悠的走到周老老财家的时候,周大财主的婆娘和子侄都吓了一跳,这可是杀人魔王,刚刚手上还沾过人血。

    周老财看到云霄的悠闲样子,忍不住道:“小子,你杀人了,但怎么没有杀人的样子,你现在应该惊恐,应该想要逃跑,而不是在大街上闲逛!”

    云霄瞥了他一眼,道:“老东西,你没杀过人?你手上的人命比我还多吧!”

    周老财摇摇头,说道:“哎!时代不同了,我们那时代,每天饿死的人都一大片,别说杀个人了”。

    “你把冯骡子的儿子宰了,不过那头骡子去首都开会去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你好好想想,到时候怎么办?民不与官斗,武功再好也抵不过枪炮!”

    云霄摇了摇头,“到时再说吧,如果这头死骡子敢找我麻烦,我不介意真把他变成死的!”

    云霄现在的心态变了,心境不同于往,有了道术,他的眼光渐渐已经超脱世俗。

    周老财一边敲腿,一边问道:“既然你不在意,我还瞎操心什么,说吧!今天来找我干什么?”

    “我想进山!到你这来拿两把枪,我要真家伙!”

    周老财的手一抖,注视着云霄,说道:“你找死啊!现在大雪封山,山里的积雪能到人腰,满山遍地都是白茫茫一片,要是不小心一脚踩空,掉进冰窟窿里,你根本爬不出来,直接被大雪埋了!”

    “无事!我的功力有所增长,虽然不能长时间做到踏雪无痕,但一个小时不成问题,我就这样走走歇歇,也是一种不错的修炼,而且现在的生活太安逸了,根本激不起我的修炼之心,再这样下去,我就真废了!”

    云霄一握拳,生活太枯燥了,没有危险和刺激,没有热血和激情。

    “好吧!你想去就去,地窖里还有两把‘三八大盖’,这是我留着防身用的,我去给你拿出来”,说完,去拿枪了。

    片刻后,周老财拿着一把擦得明亮的步枪走了出来,日本三八式6.5mm军用步枪,最基本的单兵作战武器,射程八百多米,近一公里,不过如果距离太远,子弹打过去,就是一条弧形轨道,这时候,就要靠打枪的人自己调整了。

    云霄把玩着步枪,拉拉枪栓,调调瞄准镜。

    “子弹”

    周老财把一个小布袋子递给他,里面装了五十发步枪子弹,云霄装上一枚,打开保险杠,正准备朝天放一枪,周老财连忙阻止,这可不是深山老林,打枪的不要。

    云霄把枪杆拄在地上,说道:“老周头,够朋友,老来你家拿东西,我脸皮也燥得慌,等这次进山,我给你打几只雪狐狸,就抵这东西了!”

    周老财微笑着点点头,似乎挺享受云霄的自觉。

    云霄接着从怀里拿出紫茶壶,说道:“你家里还有没有这种配套的茶杯?”他没有忘记正事,茶壶的事情才是大事。

    周老财想要接过茶壶,仔细看一下,却不料云霄手一躲,避开了周老财伸过来的双手。

    “看看就行,别动手!”

    云霄双手拿着茶壶,放在周老财眼前,却不让他碰。这东西可宝贝的紧。

    周老财揉揉眼,说道:“我怎么感觉这茶壶有点眼熟,你哪来的?”

    云霄脸不红,心不跳的道:“你家库房里的,我看着顺眼,顺便就拿走了”。

    周老财心中大骂:“妈的!这混蛋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偷我的”。

    “没有,这些老古董哪能凑齐,壶盖没丢就不错了”。

    云霄有些失望,但转眼间就过去了,这也是预料中的事情。

    “哎!走了”

    云霄把步枪扛在肩上,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了大门。

    “等等,你想进林子,我也想去看看我三叔,他就在林子边的小寨子沟里,正好顺路,我们一起去吧!”周老财追了上来。

    “你三叔?谁啊?”

    “前清贝勒爷,受过皇帝册封的,而且还是一个一流高手,在宫中当过御前侍卫统领,这种高手,东三省不出一巴掌”。

    云霄对他所说的什么什么官不敢兴趣,但听到一流高手却双眼一亮,原来是个高人啊!得去拜见拜见。这样的高手一般都隐居乡野,平常根本找不到。

    “走,一起去”。

    ……

    两只雪橇,周老财和云霄坐在上面。

    每只雪橇前面,都有三只大雪犬在拉车,大雪天里,坐一下雪橇,别有一番风味。

    雪橇后面的排子上,铺着厚厚的毛皮,很稳很暖和。

    云霄懒洋洋的躺在上面,翘着腿,雪花打在脸上,凉凉的。旁边就只有一把步枪,别的什么都没有,不过到了林子里,像云霄这种老猎人,吃喝都不成问题。

    周老财的雪橇上,放着些油盐酱醋,林子边上不缺肉食,就缺少这些调料,每年他都会那些东西,去给那位贝勒爷送去。

    “嗷……”

    云霄仰天大吼,之后哈哈大笑。

    一片白茫茫的天地,天空还下着雪花,自由自在的大喊一声,声音响彻在天地间,舒服,这才是人生。

    “哈哈”

    周老财也喝了口小酒,笑了起来。

    两人的年龄相差很大,但却算是忘年之交吧!或许就是云霄的性子,像他们那一时代的人吧!

    新中国建立起来之前的东三省,有战乱,有胡子,有激情,有热血,却也多了些许沉醉。

    笑完之后,云霄枕着胳膊,在毯子上睡了一觉。

    在梦中,云霄成了一个孩童,在一望无际的大雪地里,奔跑着,不知疲累,不知辛苦,天地间只有一人,却不停留,不知为何,向前方跑去。

    一觉醒来,小寨子沟也到了。

    雪犬停下奔跑,慢悠悠的走着,它们伸着大舌头,扑哧扑哧的呼出热气,白雾冒腾腾的钻出来,累得不轻。雪花一落到它们身上,就被身上的热量变为雪水,打湿了雪白的毛发,一撮一撮的,看起来很狼狈。

    ……

    小寨子沟在长白山脚下,依山傍水,那水就是一条河,名为露水河,河面很宽却不深,淹不死人,河边的水深也就刚刚没过膝盖。

    里面有不少的野生鲫鱼、黄鳝,没有什么大个的,水浅,养不了鲸鱼这些大块头。

    现在河面已经结冰了,有几个孩子在厚厚的河面上,拿着转头砸冰。河中心的水深些,把冰面砸出一个大窟窿,用网子把冻的僵硬的小鱼给捞上来,拿回家里,放上一锅原汁原味的鱼汤,很鲜美……

    寨子里有上百户人家,大部分都是猎人,靠着山林吃食。夏天的时候,林子里面的动物吃都吃不完。趁着猎物多,多打一些,收拾干净,撒上大盐粒子,用松木烟熏好,在冬天没法打猎的时候吃。

    家家户户都竖着烟囱,林子里的木材是不缺的,有的地方,还有一些露天煤矿。

    云霄和周老财来到了寨子的最后面,这里有一个大院子,这就是那个贝勒爷家,里面也住着一大家子,两个儿子,儿媳妇,孙女都住在里面。

    云霄发现,这些满清遗民好像都喜欢把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周老财如此,这位贝勒爷也是如此。

    就像一只雄狮,把母狮子和小狮子聚在一起,才会安心。

    ……

    现在这里面很热闹,寨子里面的人差不多都来了,大人,孩童,围在一起,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云霄和周老财挤了进去,发现院子里面,一群萨满正在跳大神,乌拉乌拉的,听不懂。舞蹈也很怪异。脸上画成了大花脸,手里提着小鼓。

    “请狐仙上身”

    一个身材干瘦的老萨满大喊了一句,立刻,就好像被附身一样,眼珠子泛着灵动,不似人类,走路的姿势也变得像狐狸。

    云霄问周老财:“这是咋着了?你这三叔还有这爱好,没事喜欢看人跳大神”。

    “哪能呢!他可没这爱好”。

    云霄看了一下这老萨满,说道:“你说这请神仙是真的,还是假的?真的有狐仙?”

    周老财一皱眉,思索了一阵,道:“‘神打’这东西也有些年头了,有的是请狐仙,有的是请齐天大圣,不过应该是假的吧!这大概是一种心理暗示,通过舞蹈手势声音等,把自己都催眠了,认为自己成了狐仙”。

    云霄注视着那个似乎被狐仙附身的老萨满,道:“或许是真的呢!真有通了灵的狐狸、猴子,能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把力量传给人类”。

    “真有狐仙?”周老财一脸狐疑的看着云霄。

    云霄道:“只是一群开了窍的动物罢了,活的长了,什么都能成妖怪,没什么大不了的,它们的智慧也肯定不如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