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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紫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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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饭足,云霄和周老财就又沉默了。

    半个钟头后,云霄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老家伙,你赢了,我没时间和你这墨迹了。怎么样,东西拿出来吧!不过不能太寒酸,不然我吃不饱,就又来你家蹭饭!”

    周老财哈哈一笑,“还是你们这些小年轻沉不住气。走吧,跟我去库房,拿上东西,出门左转,别回来了!”

    说完,披上毛茸茸的貂皮大衣,带着云霄他们去了库房。

    左转右转,走了几个小巷子后,才来到库房。

    库房的大门上,栓了青锁,周老财从怀里掏出钥匙,咔嚓一声打开。推开门,走了进去。

    云霄跟进去,入眼,第一个感觉就是宽阔,这库房足有好几百平方米。

    皮毛缎子,大米粮食,熏肉,晒干的药材,几杆猎枪,古董陶瓷罐子什么的,都分门别类的堆在一起,看起来很利落。

    库房的一角,还有几个大铁笼子。里面养着些野生动物。三头成年东北虎,站起来能到云霄的脖子那么高,三四米长,全身毛发精光湛湛。

    另一个笼子里面养着一条大蟒蛇,一条真正的深山老蛇。就算盘起来,也有一大圈。云霄估算,如果把身子甚至,估计得有30多米长,水桶般的身子,巴掌大小的漆黑蛇鳞,格外狰狞。

    最后一个笼子里面,竟然养着一头黑瞎子,一头大黑熊。身上全是大块的肉,直立起来,足有三米来高,比云霄还高上一米多,看起来就有一股压迫力。

    这些动物看到有人进来,都睁开了眼,不过看它们的气色,却有些萎靡。而看向周大财主的眼光,竟然有些仇恨。

    云霄指这这些大笼子,问道:“你怎么搞的,怎么把他们养的半死不活的!”

    周老财瞥了这些野兽一眼,道:“没什么!老子整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它们,从来没让它们饿着。不过也就每天取它们点血罢了,一天才一碗,就这样焉了!”

    云霄看着周老财健壮的身子,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壮呢!原来每天都要喝一碗兽血滋养,这可是好东西,不过就是这些野兽吃的太多,一头东北虎一天就得吃数十斤肉食,我可养不起,不然我也圈养上几头,每天一碗兽血,那也不用整天钻老林子找食了”。

    ……

    云霄背着手,走了走看了看,点点头:“你们这些老土豪就是家底殷实,这个库房只是你们周家的一个吧!肯定还有别的秘密库房,你们老祖宗传下来的那些家伙事,那些小黄鱼(金条),都放在那里了吧!”

    说着,拿起一支猎枪,拉了拉枪栓,发现保养得还不错,可以看出上面经常打油,没有腐朽。

    周老财看到云霄在那玩枪,一吹胡子道:“咋的,有几杆猎枪还犯法,这些都是我去林子里打猎用的,这年代,谁家没有几杆。那些老猎户们基本都一人一杆,你难道说他们想要造赤党的反,现在赤党势大,老蒋都没影了,难道我会拉起队伍来,上山当胡子!”

    “铿锵”

    云霄朝天放了一枪,里面都是砂砾般的散弹,打不死人,但狩猎却不错。

    放下枪,云霄说道:“错!你周老财的观念就有问题,现在不叫赤党,那是民国时期,那些老军阀对党的侮辱,我们叫**,红色的政权。如果是那些铁了心的革命家,就这一句话,就能把你抓进去!”

    “别管什么党,跟我没关系!我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不管谁当权,谁当政,这日子都得过下去”。

    云霄拍了拍一张大白虎皮,道:“你老祖宗应该给你留下了些真家伙吧!那些枪杆虽然老了些,但也是能杀人的东西,我们国家不像美利坚国那样,对枪械控制可是相当严格的,这时代,一旦发现私藏枪械,那可就直接按造反处理,直接吃枪子,没商量!”

    周老财捋了捋胡须,颇有气势,“那些东西我能放在家里,早就藏在山林子里了,山高林密的,东西放进去,连个水花都泛不起来,除了我,没人能找到,就算我那三个儿子,我都没告诉他们!”

    “嗯?还真藏了!我也就说一说,不过现在是和平时期,老毛鼓捣着全民都闹革命,风风火火建设社会主义,你还把那些东西宝贝着干吗?”

    周老财坐下来,用刀子砍下来一块肉干,放在嘴里嚼。也不咽下去,他已经吃的饱饱的了,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只是嘴里没东西嚼着,心里空档的慌。

    周老财这才含含糊糊的道:“枪!谁不想要,手里有枪,心里才踏实。枪杆子里出政权,**的天下,也是拿枪打下来的。没有枪,老毛早就被**给做了,现在的天下还不知道是谁的那!”

    “我还藏了几箱手榴弹,前几年当炮仗放了几颗,还挺响,没坏。过几天我拿出一箱子来,我们去松花江炸鱼,那场面真是……”

    特木尔等人听到这一老一小谈起来了,都是额头冒冷汗。这年代,是一个言论封闭的年代,最不能议论的就是政府,最不能说的就是老毛,老毛的一切理论必须都是正确的,必须都坚决支持!

    眼前这两人,嘴上都没个把子,对伟大的**,直接老毛老毛的称呼,这要是让别人听见,那直接枪毙,连审都不用审。

    不过云霄胆大,一心向道,钻研长生之术。对这东西不感兴趣,大不了扯起抢来,进山当野人,谁还管得着。

    至于周大地主,那可是早先当胡子的,估计就算**员,他也杀过,绝对的危险分子。

    ……

    周大财主吧唧吧唧了嘴,说道:“现在大雪封山,不能进山打猎,我知道你练武每天消耗的血食都很大,所以也不框你。我给你三头老母猪,外加五袋大米,怎么样?”

    说着,还伸出三根手指头,在云霄面前晃了晃。

    云霄撇撇嘴,“老母猪?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那东西一身肥肉,我练武能吃那东西!”

    接着,云霄指着一头东北虎,说道:“一头老虎,再加二十袋大米,一麻袋干山参,100斤药酒。就这些,以你的家底,这些东西小意思了!”

    周老财脸色一黑,“小子,你抢劫啊!这么多东西,都够我们周家上百口子人一个月的伙食了,你一个人吃得了。”

    “哎!没办法,大雪封山,根本进不去,我吃得又多,以前还能进林子里打几头老虎,飞龙尝尝,现在家里都断食了。老爹也是一个酸书生,下放到这里劳动改造,肩不能提,手不能抗,我还得找吃食养着他,总不能我们爷俩饿死吧!”

    云霄唏嘘感叹。

    周老财一皱眉,叹息了一声,“罢了,罢了!就按你说的办,这些东西还能拿的出来,你小子也挺合我性子,就当结个善缘吧!”

    “老爷子,爽快!”云霄喜上眉梢。

    “兄弟们!谢谢周大财主,这可是好人啊!”

    特木尔等人道了声谢。他们虽然是红卫兵,但也不能乱抢东西,实际上大家都明白,就是家里没粮了,找你来周济周济。如果你不给,那就不符合规矩了。

    这些老地主们大都手里攥着几杆子枪,根本不买这些小青年的账,平常这些小青年也不会来他们家闹腾,一不小心就出事,出人命,但现在缺粮,只能来借些了……

    周老财带着几个小青年去一边拿粮,云霄就慢慢转悠。

    来到了那堆古董旁,云霄仔细的摩挲着。他精通古文历史,对这些东西也有些研究。这些瓷器、陶器等大多都是清末民国的,不怎么值钱。

    陶器和瓷器都是用泥土做得胚胎,但两者间需要烧制的温度却不同,瓷器上更是需要淬上油脂。这样摸起来很光滑,敲打发出的声音也是青翠。至于陶器,摸起来更加粗糙,放出的声音也是比较低沉雄厚。

    这些古董的最中心处,摆放的了一只青花瓷,确是里面最珍贵,宋代景德镇的官窑瓷器,云霄一看,就知道了来历,毕竟这东西名气太大了。就这一只青花瓷,就价值上百根小黄鱼。周老财把它放在这里,也是撑门面用的。

    “咦?”

    云霄突然停住身子,把面前木质架子上的一只紫色茶壶拿起来。

    他刚刚摸到这只茶壶,心里却一颤,一种特殊的感觉难以言表。

    这只茶壶很普通,是一把陶器。

    通体紫色,制作的很精致,壶口,壶嘴,壶把的比例,都是最完美的。拿起来仔细观察,也感受到一种岁月的沧桑气息。上面没有花纹,却无法以此判定它的年龄。

    中国的茶道源远流长。

    神农尝百草,发现了茶叶,这种晒干的灌木叶片,泡上水,会产生一种好喝的液体。之后,茶叶就诞生了。

    因为它独特的味道,茶叶流传了下来,没有断绝。像文字、服饰什么的,经过改朝换代,早已变了!

    先秦时期,世人喜欢煮茶,清饮雅尝,重在意境。许多先贤就隐居在山林间,取山泉之水,煮上一杯清茶。后来,更是采集朝阳未出的露水煮茶。

    到了唐代,茶道发展到巅峰,更是出了茶圣陆羽。但茶也变味了,唐人喝的茶里面,都加了众多调料,葱姜蒜末还是其次,更有甚者还加上醋,加辣椒,加植物油,混在一起,那味道,跟菜汤差不多,都是捏着鼻子才能喝下去……

    当时日本派遣唐使东渡,学习大唐的文化,发展成了他们所谓的茶道。也学习了大唐的这种制茶手艺,茶水放上大量的粉末,浓的呈黑褐色,还要搅拌出气泡,难喝恶心的要命……

    后来,中国茶道又渐渐恢复正常。

    云霄打开茶盖,鼻子凑上去,立刻一股新鲜的茶香直扑肺腑,飘飘欲仙,心灵都痛彻了许多。

    相隔不知多少时代,竟然还有茶香残留,可见,这把看起来普通的茶壶当年煮了不少好茶。

    云霞朝里面一瞅,壶低竟然有一个字,一个‘道’字,用大篆书写。大篆是春秋战国时使用的文字,公元221年,秦始帝统一天下后,就统一了文字等,官方文字流通的就是小篆了。

    由此可见,这把茶壶最少有两千多年的来头,真是古董中的古董。

    不过云霄对它的价值没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两千多年前的东西,竟然能完好的保存到现在,不可思议!

    云霄用手一捏壶盖,只感觉像是捏在了一块金刚石上,壶盖一点没损。

    “怎么可能?就算岩石我也能捏个印子,但这陶土做得茶盖,我竟然没捏碎”,云霄心里泛起了波澜。

    接着,他双眼火热,“难道这是先秦练气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