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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弈然的眼神无波无澜，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对这个女人的唯一印象就是当初第一眼看到她时，她有些类似念曦的举止及气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只是他在渴望念曦而求之不得时的一个慰藉。后来是因为她的另一个身份，司东的养女。
其实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女人是谁的养女，过的怎么样，他在乎只有一个，她是念曦名义上的姐姐，他担心念曦知道了司东对她的所作所为后，会心存愧疚及心疼，所以才会对她格外的宽容，可这些也仅此而已。
哪怕知道她居心叵测，可只要能让念曦心安一些，他不在意放任她一些。
但，这个女人不能再留了。
“你，你在看什么？”司尔岚渐渐的无法再镇定下来，连称呼都由“少主”变成了“你”，她皮肤上开始浮动层层疙瘩，汗毛也在根根竖立。
为什么他那么镇定，他不是应该更加的愤怒吗？
“朗月，司尔岚不许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里。”凌弈然淡淡的扫了一眼司尔岚，对朗月说，说完抬步就要离去。
“少主，视频——？”朗月见状急急的开口。
“视频你不要了？”司尔岚面色焦急的问。
两个人的声音重叠。
意外地，凌弈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司尔岚，眼神里终于有了些东西——嘲讽。
“你以为你拿了视频就能威胁我？”凌弈然嘴角勾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冷冷的说：“司尔岚，你不配。”
“我不配？我不配你不也让我留在你身边五年？”司尔岚被那残忍的嘲讽彻底地击垮了理智，声音高昂而尖锐，“你敢说你真的不在乎那五年，如果真的不在乎，你还特意来这里干什么？”
“司尔岚，我来不是为你，是为了视频。”凌弈然收起冷笑，“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司尔岚一怔，突然发了疯似的狂笑起来，“哈哈哈——凌弈然，你确实不需要，你背着顾念曦做的事儿还少吗？”她擦了擦眼角控制不住流下的泪水，根本不把面前凌弈然和朗月阴沉的脸色放在眼里，“你不敢告诉她你有我这么一个情妇，你也不敢告诉她当年她被下药后，之所以无路可走，是因为你在背后一手操作，只能投入你的怀抱，你也不敢告诉她，如果不是因为你，郑睿也不会被迫弃离她而去——”
“够了——”凌弈然突然暴怒一吼，声音在房间里留下颤颤的回音。
“你更不敢告诉她，她的亲生爸爸司东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你——”
“司尔岚——”
“是因为什么——”
司尔岚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你，你怎么？”
“念曦——”凌弈然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觉得全身的都迅速往下流，几乎要从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处挣破皮肤奔涌而出，他的心被无数根钢针刺着，尖锐疼痛着。
顾念曦站立，与司尔岚和凌弈然呈三角状对立而站，脸色平淡如常，看起来好像刚刚到来一般，可是在场所有的人却都肯定着，她什么都听到了。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凌弈然的情妇，那我作为弈然的妻子，今天，我们三个人就面对面把话说清楚。”顾念曦知道自己的手心已经是一片涔涔冷汗，却依旧咬着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念曦，我——”凌弈然想要说话，想要开口解释什么，但是却不知从何解释，念曦眉眼间的凄楚，更是让他无从解释。
“弈然，你和我结婚后，还和她有过关系吗？”顾念曦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眼睛里泛出泪光来。
“没有！”凌弈然乱了心神连忙辩解道，因顾念曦哀伤凄婉的表情而陷入了恐慌。
“司尔岚，有吗？”顾念曦缓缓的收回视线，不再看凌弈然暴怒、心疼、懊恼的模样。
司尔岚语塞，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有吗？怎么可能！
自从顾念曦出现后她见少主的次数一只手都多余，就算是唯一的那一次少主召唤，也只是仅仅了一个照面而已，这样怎么能称为“有关系”。
可是，现在要说没有吗？
她把过去她和弈然在一起时那仅有一个不知何故会流传出去的视频传给了顾念曦，无非也就是要折腾出点事，不想让所有的人好过。
如果现在说没有，那她的动机就再明显不过，念曦也就不会再相信她说的其他的话了。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顾念曦会直接把事情都拿出来，面对面的剥开。
“真的没有，念——”凌弈然全部心神都放在顾念曦一个人的身上，跨前两步走向顾念曦，想要把事情再解释的清楚一点。
却没想到念曦一个冷冷的眼神扫了过来，他的双脚像是被灌满了铅，举步维艰。
“司尔岚，你和弈然的关系是发生在我和他之前是吗？”顾念曦再一次问道，看向司尔岚的眼里，渐渐的冷了下来。
“你现在想要证明什么？”司尔岚心中一根弦，绷的死紧死紧，“你这么咄咄逼人，无非是想要炫耀你的胜利是吗？”
“看来，你无话可说了。”顾念曦没有回答她的话，转而对朗月说：“朗月，安排一下，最快的速度把她送走，送哪儿我不管，但是不许再出现我的面前。”
如果你安分的做好一个“姐姐”，那我愿意一辈子把你当成姐姐来看待，但是，你做不到，我也不能留你！
“顾念曦，把我送走又怎么样？”司尔岚意外的平静了下来，似乎是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切，也无意再做无谓的挣扎，“事实就是事实，送走了我，那些事情也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消失不见。”
“司尔岚！”顾念曦神色开始变化，仔细的看，就会发现，她的眼睛里有一种认真的东西存在，“你看弈然的眼神。”她说着望了一眼凌弈然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的眼睛，脸上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笑意。
“如果他用这样的眼神看你，那我就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