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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凤笑天的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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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之后,每每想起那晚的爆炸,轩辕炙炎依旧会从梦中惊醒,之后把凤笑天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她消失一般。正因为那次的爆炸,改变了凤笑天,改变了凤朝国,也改变了这个大陆的局势。

    “砰!”“轰!”

    “芊芊!”“天儿!”“宝贝!”“殿下!”大殿外的苍茫、枫、皇甫静夜和修斯,在听到巨响,看到晃荡的殿堂后,都大吼起来。苍茫拔腿就往倒塌的地方跑,枫、皇甫静夜、修斯紧跟在后面。

    轩辕炙炎看到凤笑天挡在自己面前,刚抱着她想躲开,一股热浪已经迎面而来。他顺势倒下,想和凤笑天换个位置,却被凤笑天死死地按住。啊——当手榴弹的铜壳子扎进凤笑天后背的时候,她把声音吞进了喉咙里。保护轩辕炙炎,保护孩子,是凤笑天此刻头脑里面唯一的想法。

    “轰!”爆炸声持续着,殿外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臣们想往里面张望,被守卫在周围的士兵们呵斥住了。刚才苍茫已经安排了下去,今夜如果平安无事还好,要是有事,那肯定是大事。苍茫调来的是玄凤营的士兵,她们是绝对忠于凤笑天的。苍茫给她们下令,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不许任何人进入大殿。

    “天儿!天儿你在哪儿!”苍茫跨进大殿,到处是灰蒙蒙一片。几个柱子倒在一边,宫殿的中间已经完全塌了,空出一个大洞,几颗暗暗的星子照了进来。

    “宝贝!炙炎!”皇甫静夜竭力搜索着。“芊芊!芊芊!”枫从来没有这样慌张过,“芊芊,你不要有事!你不要有事!”枫有些抓狂。

    “咳!咳!”刚才暴躁的时候,在另外一边的凤君阳、屠龙、智辉大师等人赶紧扑到,等一切都完了之后才站起来。“天儿……”屠龙想起最后的那一幕,心头一紧。凤君阳也紧张起来,“天儿!天儿!”

    剩下的璇玑、西野葵、凤子萧和项卓尧也刚回过神。“老婆!”璇玑看向刚才轩辕炙炎站着的地方,那儿现在已经堆起了高高的废墟。“不要啊!”璇玑一个起身落在废墟边,用手扒着。“老婆,老婆你答应我一声啊!”璇玑狂吼着。

    看到璇玑的样子,众人明白了发生的事情,都奔到废墟边,狂扒起来。

    轩辕炙炎的意识有些模糊,他听到有人叫凤笑天,稍微清醒了点儿,伸手去摸索凤笑天。滴答,滴答!暖暖的东西落在了他的脸上。滴答,滴答!轩辕炙炎哆嗦着手去摸脸上暖暖的东西。黏黏的,暖暖的,有血的味道。

    血!轩辕炙炎立刻惊醒了,“小东西!小东西!”轩辕炙炎轻声呼唤着凤笑天。“炙——炎——”凤笑天一开口,口里的血喷在了轩辕炙炎胸口。“小东西,你怎么样了?你哪儿伤着了?!”轩辕炙炎腿被柱子压着,动不了,他只能在狭小的范围中去抚摸凤笑天。

    “炙炎——”凤笑天双手依旧硬撑在地上,坚持着,不让背上的横梁把自己压垮,尽量不让自己碰着轩辕炙炎的肚子。

    “小东西,你怎么了?!”轩辕炙炎摸索着,手碰到凤笑天的脸,急切地摸着她。

    “我没事儿!”凤笑天低声安慰这轩辕炙炎。“你没事儿吧!”

    “我的腿被压住了,我没事儿。”比较起凤笑天流血让自己心痛,腿上的那些痛根本算不了什么。轩辕炙炎心里非常肯定凤笑天受伤了,想到了凤笑天消瘦的身子挡在自己面前,轩辕炙炎真恨自己。“小东西,你撑着点儿,他们一会儿就救我们出去!”

    “呵呵”,凤笑天笑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伤在哪儿,她已经痛得麻木了,“炙炎,我有没有说我爱你啊?”

    “有,你说过很多次。”轩辕炙炎的大手摩擦着凤笑天的脸,轻轻擦着她嘴角的血。

    “呵呵,炙炎,我爱你,只爱你。”凤笑天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流失,她用极大的毅力支撑着自己,不能倒下,至少在轩辕炙炎未平安前不能倒下,“炙炎,我爱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轩辕炙炎眼泪流了出来。这是他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在蓝夜国,看到昏迷不醒的凤笑天,轩辕炙炎担心她再也不会醒来,流了泪。这一次,轩辕炙炎觉得凤笑天此时此刻的声音像在跟他话别一样。“我也爱你!只爱你一个人!”

    “炙炎,告,告诉麒儿和麟儿,娘亲很爱他们!”凤笑天咳了一声,一股浓血从她嘴里涌了出来,“你也要爱他们!”

    “好!”轩辕炙炎的心刀绞一样疼。要是凤笑天有什么意外,他绝对不会独自活下来。可是凤笑天似乎猜出来他有这样的心思,所以说了后面的那句,“你也要爱他们。”

    见轩辕炙炎答应了自己,凤笑天送了口气,她大口地喘着气,让自己尽量感觉舒服点儿。背上的压力越来越重,凤笑天不知道自己被麻痹了的神经还能坚持多久。

    “天儿!”外面,所有人都在努力,因为他们知道凤笑天被压在下面,每个人都疯狂地扒着。

    “找到了!”当看到那个红白相间的后背,修斯第一个叫了起来。“慢点儿,小心点儿!”见到那么多的红,凤君阳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大家小心翼翼地把最后的柱子搬开。“芊芊!”枫刚想上前,被西野葵拦住了。“等等,不能碰她!”

    凤笑天雪白的衬衣除了袖子还有几片白色,其他地方都是浓艳的红。西野葵看到这一幕,心都要裂了。西野葵轻轻地把凤笑天从轩辕炙炎身上挪开,西野葵把凤笑天轻轻地放在地上,背朝天,面朝地。

    “炙炎,你怎么样?”屠龙在看到凤笑天的动作之后,知道她是为了保护轩辕炙炎,赶紧扶起轩辕炙炎。

    “我还好。”轩辕炙炎忘记了腿上的痛,也顾不得肚子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用手撑着自己,挪到凤笑天身边,“小东西!小东西你怎么样?”

    凤笑天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天儿!”女皇看到蔓延开的血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凤笑天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终于看清楚了身边的人。“娘——娘亲——”凤笑天努力想给母皇一个微笑,可是她觉得自己在一点点变僵硬。

    “小五!”见到凤笑天这个样子,凤子萧眼泪滚落了下来。“三姐——”凤笑天深吸了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说了最后一句话“朕,若有不测,传位给离王——”说完最后的嘱咐,凤笑天闭上了眼睛。

    “天儿!”“芊芊!”“老婆!”“主子!”“……”一群人都狂呼起来。

    凤笑天用了朕,则是表明她现在是以女皇的身份,颁布了圣旨。她自己知道难逃此劫,所以在最后的时刻下了传位给凤子萧的圣旨。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凤子萧有些抓狂,“小五,你不许死,不许说什么不测!你给我起来!”凤子萧有些失控,但随后就被智辉大师拦了下来。“离王殿下,救人要紧。”

    西野葵没有吭声,木让修罗营的蜜蜂立刻搬来了担架,枫和西野葵小心翼翼把凤笑天移动到上面,璇玑和皇甫静夜把轩辕炙炎也抬到了另外的担架上。一行人匆匆赶去了青鸾宫。

    没有多说什么废话,西野葵一脸的严肃让人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轩辕炙炎被抬到了凤笑天隔壁的房间,他马上要生了,太医们和助产公已经各就各位。分开的时候,轩辕炙炎紧紧地抓住了西野葵的手臂,“西野,求你,求你救活她!求你!”轩辕炙炎沙哑声音中的哀绝让西野葵心头一震。

    “我知道。”西野葵紧紧地握了握轩辕炙炎的手,“你和孩子没事,她才有信念活下来。”西野葵转身走进了凤笑天的病房。

    璇玑、木、屠龙已经换好了做手术的衣服,他们是西野葵亲自挑下来帮自己的。净手,换好衣服,带上手术专用的手套,西野葵深吸了口气。“我开始了!”

    “剪刀!”西野葵伸右手,木把剪刀递给他。西野葵轻轻剪开凤笑天的衣服,小心翼翼,生怕再弄疼了她。

    在把凤笑天衣服和裤子全部剪下来之后,看到血肉模糊的伤,西野葵才知道原来自己刚才的估计还是太轻了,他没有想到凤笑天伤的这样严重。

    “西野,怎么了?”看到西野葵没有说话,屠龙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有。”西野葵话没说完眼泪就流了出来。“西野——”璇玑刚伸出手,西野葵已经擦了眼泪,开始忙碌起来。

    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西野葵擦拭了凤笑天后背、臀部和大腿上的血迹,凤笑天背上的伤全部裸露了出来。大的小的铜片插在凤笑天白皙的皮肤上,有的露出了一角,有的已经深入凤笑天体内,留下了深深的伤口。在凤笑天后背腰部的左侧,有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是被一根断了的木棍插了进去留下的。伤口依旧在流血。

    西野葵的手有些颤抖,他先把凤笑天左腰的伤口缝合好,后把凤笑天身体表面的铜片都清理出来,最后才拿起手术刀,切开凤笑天的皮肤,清理那些深入到她体内的铜片。

    屋里,每个人都紧皱着眉,每个人都不说话,配合着西野葵。屋外,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

    凤君阳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一会儿在凤笑天的门外张望,一会儿又跑到轩辕炙炎那边看有什么动静。莲姬在轩辕炙炎这边陪着他,虽然他担心自己的女儿,可是轩辕炙炎这边他也放心不下。

    “炙炎,深呼吸,再坚持一会儿!”莲姬握着轩辕炙炎的手给他打起,助产公们一边给轩辕炙炎擦汗,一边准备着热水。

    除了璇玑和轩辕炙炎,凤笑天其他的男人都在外面等着。苍茫脸色阴沉,眼里凝聚着风暴。夜无殇为什么成了静音大师,他怎么来的凤朝国,又怎么进了皇宫,最后他又是如何拿到炸药的,这一系列的问题都出现在苍茫的脑海中。

    慕容水清把所有的孩子们都哄了睡觉了,在看到凤笑天血淋淋的样子之后,他的心都要碎了。殿下,您千万不要有事!慕容水清默默地祈祷着。

    枫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上前一把抓住桃之夭夭,“你说,夜无殇是怎么混进来的!”枫的眼睛里的怒火仿佛要把他燃烧了似的,桃之夭夭从他眼里看到了杀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桃之夭夭为自己辩解着,“我不知道静音是夜无殇,我真的不知道。”

    弄成这个样子,是桃之夭夭没有想到的。他的确不知道静音的真实身份,他是无辜的,可是凤笑天和轩辕炙炎,又何其无辜呢。

    凤君阳过来的时候看到桃之夭夭泪痕满面的脸,心里的火气立刻上来了,“贱人,我儿对你宠爱有加,你居然引来外人害我天儿这样!”凤君阳大步上前,一耳光把桃之夭夭扇在地上,“当初就应该杀了你!”

    “我——”桃之夭夭话没说完,一股恶心涌上来,他捂着嘴呕着。见桃之夭夭这样,凤君阳皱了下眉,立刻叫来太医给桃之夭夭诊治。

    “太皇陛下,桃贵人有喜了!”老太医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了凤君阳一眼。“有喜了?”凤君阳还没有反应过来,苍茫已经开了口,“说,孩子是谁的。”

    苍茫冰冷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让大家变得清醒起来。

    “有了?”桃之夭夭的手抚上肚子,这个孩子的到来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有孩子了?”

    “我问你这个孩子是谁的!”苍茫上前捏着桃之夭夭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天儿是不会在她最爱的男人怀孕的时候去碰别人的,这个孩子是不是夜无殇的!”

    苍茫后面的那句话像个炸弹一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

    “茫儿,你是说,这孩子不是天儿的?!”凤君阳的声音有些结巴,这是她的心今天再一次受到了冲撞。

    “枫掌管内务,他最清楚。”苍茫看着枫。

    “确实,自轩辕炙炎怀孕后,芊芊每夜都和他在一起,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留宿。”枫现在不是恨桃之夭夭了,而是恨不得他死。

    “贱人!”桃之夭夭的行为让凤君阳恼羞成怒,他居然给皇室蒙羞,给凤笑天戴了绿帽子,怀的还是夜无殇的种,这一系列的真相严重的刺激了凤君阳的君颜。

    “太皇陛下。”苍茫冷冷地看了逃之夭夭一眼,随后走到凤君阳面前。

    “静音原本是和渊国的人,至于夜无殇是如何到和渊国,又如何成了静音,如何混进凤朝国,臣以为跟和渊国脱不了干系。又或者,夜无殇的背后是一个来自和渊国的更大的阴谋。目的就是谋杀我国的新女皇,要让我凤朝国陷入混乱中!”

    苍茫的声音渐渐高昂,最后的话更是沉沉地敲打着凤君阳的心。苍茫说出了大家的猜疑,也剖析出了背后的事情。

    “不,不是这样的,我母皇一定不知道。”

    桃之夭夭在看到苍茫冷酷的眼神之后,明白他是要置和渊国于死地,桃之夭夭赶紧跪着爬到凤君阳面前,“太皇陛下请明查!夜无殇跟我和渊国是没有任何关联的!”

    “没有关联?”凤君阳看着桃之夭夭无辜的脸越看越觉得厌恶,“那跟你呢!跟你肚子里的野种呢!有没有关联!”

    “我,我不知道——”桃之夭夭自己都有些糊涂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怀孕了,如果真的按照枫说的,凤笑天自轩辕炙炎怀孕之后就再也没有宠幸过其他人,那么他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难道真的是夜无殇的么!

    桃之夭夭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他的孩子一定不是夜无殇的,一定是凤笑天的。只有天知道他多么想有一个凤笑天的孩子。

    不容桃之夭夭多想,凤君阳已经下了令,“修斯听令!”

    在一旁焦急等待结果的修斯听到凤君阳下令,立刻单膝跪在她面前,“修斯,我,以凤朝国太上皇的名义命你率50万大军,三个月之内拿下和渊国。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让和渊国后悔他们所做的一切,要为我儿报仇!”

    “是!”修斯抱拳站了起来。他早就想对付和渊国了,只因为凤笑天在众人面前立了誓,所以他和修罗营的那帮人才一直忍着。

    得了凤君阳的令,修斯最后深深地看了一样凤笑天的房间,之后出了青鸾宫。殿下,等我回来!

    凤君阳下的灭了和渊国的命令是桃之夭夭始料未及的,“太皇陛下,一切都是我的错,跟和渊国无关,请太皇陛下该抬贵手,放过和渊国!”桃之夭夭抓着凤君阳的衣袍乞求道。

    “来人,把这个贱人关进大牢!”

    凤君阳没有多说,直接让人把桃之夭夭丢进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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