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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活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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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睁睁着看着奶奶在我眼皮底下失踪了,接连几天都找不到奶奶的下落,心里别提有多担心,希望奶奶千万不要出事,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奶奶失踪的这几天,我哪有心思吃饭,满脑子都是奶奶会去哪里?那个白衣人到底是谁,会不会对我奶奶不利?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接下里的这几天,院子空唠唠的,这时候更加的阴森森的,而心里总是有个巨石压着我踹不过起来。

    在奶奶出事后,我急于找到我的奶奶。把她每天交代我必须要做的事情给忘记了,那几天我没有给木雕小人上香,叫纸人爹娘,甚至连奶奶千叮万嘱的事都给忘记了,我没有去黑房子门口烧纸人。

    我下意识的急冲冲的跑到堂屋里头,仔细的看供桌上的木雕小人和纸人,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心里的石头才放下来,只是几天没有祭拜,应该不会出事吧,我在心里这样想着。

    急忙把香点燃,给木雕小人上香,随后对着那两花花绿绿的纸人喊了一声爹娘,当我把目光落在那纸人老爹的时候,我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我发现那纸人在瞪着眼睛,注视着我。我吓得连连倒退了几步,后脊梁一阵冷汗。

    “这是怎么回事?”

    我急忙擦了擦眼睛,待我再次往纸人老爹望去。纸人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刚才那感觉顿时消失了,难道是我多虑了,产生了幻觉?我在心里思索着,为了确保是自己的眼花,我又仔细观察了几遍纸人,而此时却和旁边的纸人老娘一模一样,看来真的是我眼花了,我无奈地自嘲道。

    紧接着,我哆嗦地跑到奶奶的房间里取出纸人,盯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纸人,心里瘆得慌,只好强忍着跑到院子西北角的黑房子门口,取出打火机,准备烧纸人。

    说来也奇怪,每次我点燃了纸人,周围总会吹来一阵阴风,把火给吹灭了。接连烧了十几次,没有一次是成功过,这风好像是盯上了我,让我烧不成纸人,虽然我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要我烧纸人,但是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真是活见鬼了,我就不信今晚还烧不了这纸人了。”

    我急忙地从房子里搬出来一张桌子,用来挡住那该死的风。本以为这样会烧掉这纸人,怪异的事情发生了,这火又一次熄灭了。

    我慌乱地扔掉了手里的纸人,神色惊恐的嘟囔道:“这……这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是背着风了,怎么会还是烧不着呢?难道是我忘记了那两天,所以才变成先这样?”

    正当我迟疑着要不要继续烧纸人的时候,一阵狂风袭来,木桌被瞬间掀翻,纸人被席卷了数十米,而我也被那阵突然而来的阴风吹的睁不开眼,双手紧紧地抓着那黑房子的门框。

    过了数秒钟,风才停了下来,我才缓缓地睁开眼,而当我睁开眼的那一刻,一张惨白的脸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吓得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嘴里哆哆嗦嗦的喊道:“那个家伙在吓我?”

    我的声音在四周,显得那么空洞和阴冷。

    待我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四周的时候,哪里有什么人,有的只是那个纸人又再次回来了,我明明看见它被大风给吹走了,怎会又自己跑回来了?

    心有余悸地绕着纸人转了几圈,它和原来一样,如死人一般冷冷地站在那里。而我越看它,心里越有种不详的预感,感觉总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我不信还烧不掉一个纸人了,转过身去灶台下取出木头来烧它。然而,诡异的一幕让我瞠目结舌,我走一步,那纸人也跟着走一步,我摆手,那纸人也照着我的样子,摆手……

    “怎么会这样?它就一纸人而已,怎么会活过来了?”

    我惊恐的盯着身后那个纸人,脸黑的可怕。这种诡异的事我还是头一回碰到,压根不知道如何处理,如果奶奶在这里的话,绝对有办法应付的。然而,奶奶那一晚和神秘人打了一场后,都消失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孤苦伶仃的我,一想到奶奶,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而眼前紧要的,是无论如何也要烧掉眼前的这怪异的纸人。

    我也不管它跟着我做同样的动作,反正等下它就会成为一滩纸灰。想到这里,心里的恐惧感稍微减退,当我快要踏入纸棺材房门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下意识的推开那只手,却发现一股阴冷的寒气直逼入身体,我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后脊梁一阵发凉,猛然间地颤栗在了原地,那是纸人才有的冰冷,它到底想做什么?

    我战战兢兢的扭过头,当我们俩目光聚合的那一刻,我整个人给愣住了,我清晰地看见纸人的眼睛竟然动了,整个人愣住了。我没有看错,这纸人真的活过来了,只见纸人以可见的速度,伸出它那惨白的双手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幸亏我反应的及时,一个驴打滚从它的魔抓逃掉。

    这活纸人像是认定我似得,看它那样子非弄死我不可,眼睁睁看着与自己一个模样的纸人,竟然想杀自己,心里矛盾感越来越强烈,开始埋怨奶奶,为什么要扎纸人?现在可好,反过来想要我的命啊。

    就这样我和纸人好了很久,拳打脚踢对它没有丝毫作用,它就像是一具木头一般,完全不怕疼。

    就在我埋怨奶奶扎纸人的时候,纸人趁着我一个不留神,刹那间,胸口一阵剧痛袭来,我被纸人活生生地踢到了几米远,整个人硬生生地撞在了墙上,顿时间,喉咙里一股暖流猛地从嘴角处冒了出来,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见纸人步步紧逼,我只好扶着墙,一步步地往后腿。

    眼见自己被纸人逼入了死角,已无路可逃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鼓足最后的一丝力气,捂着疼痛难忍的胸口,朝堂屋里跑去。

    那纸人见我从他眼皮底下逃走,也尾随了过来。

    而被我挡在了门外,它拼命地的撞门。门栓在它猛烈的撞击之下,坚持不了多久,给我的时间不多,我急冲冲地跑到堂屋里头,寻找奶奶那晚交代给我的话,木雕小人和木碑里的扎纸手记,既然那纸人是我奶奶扎的,里面应该会有对付它的办法。

    木雕小人在很显眼的位置,就供奉在供桌上,奶奶说这我们的祖师爷,一定要每天供奉而且要尊敬,我也没有放在心里,而奶奶口中的扎纸手记却怎么也找不着,翻遍了供桌,却一无所获,难道奶奶是骗我的?但是转念一想,我奶奶对我这么好,不可能会骗我的。

    眼见纸人快要破门而入,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这可怎么办,那扎纸手记里面应该会有对付这种活纸人的方法,可是怎么就找不到呢?正当我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声巨响。

    砰砰砰……

    堂屋的大门被撞垮了,一张惨白阴冷的脸映入我的视线。

    我有些后怕的往后退,眼睁睁地看着纸人向我靠近,我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危险气息朝我猛扑了过来,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手已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惊恐双眼瞪着这个它,这让我不可思议,这家伙不但没有弱,而且似乎越来越强了。

    我拼命地扭动着躯体,呼吸越来越难受,我感觉快要窒息了,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还要找我的奶奶,立即举起了手里的木雕小人,大喝道:“祖师爷快出来救我,我快要死了。”

    ……

    四周一片寂静,木雕小人没有任何变化,纸人先是一愣,接着朝我一拳挥了过来,手里的祖师爷也顺势砸向了地面,发出砰砰的响声。

    眼见摔成两半的祖师爷倒在地上,却根本不见祖师爷来救我,亏我这十几年来供奉它,长年累月的给它上香,现在我有危险了,它却视而不见,难道我一直以来供奉的就一木头而已,心里埋怨着。

    随着纸人的手劲越来越大,我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我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吗?我的眼里透露着满满地不甘,而纸人的脸依然冷如冰霜,似乎杀人在它眼里犹如杀死一只蚂蚁。

    我不能死!我要找到我的奶奶!

    我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卯足劲拼命地踹那该死的纸人,然而我的力量太微弱了,以至于接下来的攻击犹如隔靴搔痒,毫无力量。渐渐地我的眼只能眯成了一条缝,我朝四周瞅着,我不肯就这么死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不能放弃。

    当我的视线放在了供桌旁的纸人时,我心想我可能有救了。

    我嘶声力竭的吼道:“老爹老娘,快救我!”

    ……

    几秒钟过去了,纸人爹娘依然冷冷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冷冷地盯着我。我刹那间绝望了,眼泪夺眶而出,语咽道:“奶奶,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嘱托去找陈尸,我不能去救你了,奶奶,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