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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见麒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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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近千曹兵,被两人赶着慌乱而逃,足足被两个杀神斩了数百兄弟,此时赵云两人衣袍血色通红,不知沾了多少敌军的鲜血,驱马回到难民处,赵云喊道:“乡亲们可有见到糜夫人?”

    一众百姓均摇头言道不知,赵云未及失望,百姓中有一刘军士兵道:“将军,小人方才西北面来,见夫人跣足而行似乎中箭,随妇人百姓往那边而去。”

    赵云闻言大喜,道:“你保护百姓往长坂桥后退去,主公若问,就说云与子麒死战也定护得糜夫人与小主人回去。”

    说完赵云两人继续前行,方行不远,只见又有一彪曹兵迎面而来,周寒心下着急:“曹艹中军应该没这么快来吧。”

    念头间那队曹兵已近,打着韩字将旗,约有五百兵士,却是袁绍降将韩琼,韩琼领着这些士兵,一路残杀百姓,抢掠财物,突然就见前面二将杀来,这二将一擐着银甲手持银枪,另一人则是普通甲胄手握大刀。

    最让韩琼吃惊的是,这二将浑身是血,连马也染红了,想到此处已经是距离曹艹中军不远,前面可有不少曹军人马,难道都被这二人杀散的!想到这韩琼哪里敢战,忙令士兵冲杀过去,充当炮灰,自己则驻马不动,若势不妙,随时拔马开溜…

    韩琼的算盘打得是好,但是周寒两人会同意吗?周寒道:“子龙那些曹兵交给你。后面那一将让我解决!”

    于是两人分道而行,一人杀向士兵,一人朝韩琼杀去…

    韩琼见那装饰普通的一将杀来,心下稍安,在他看来那身穿银甲的将军不可小觑,而这舞大刀的,一合可擒,打算拿下周寒,鼓舞士气,遂跃马挺枪杀去,大叫:“吾乃偏将军韩琼!贼将受死!”

    对将死之人,周寒也不屑与之多说,面上浮出一丝冷笑,他有那能力去藐视对方,周寒虽说习武不久,但因其力大,又得关羽传授了几招刀法,那关羽可是名传千古的武圣,几招刀法足以让周寒纵横沙场了。

    见周寒那蔑视的眼神,与不屑的冷笑,韩琼感觉自尊受损了,自己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悍将,居然被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卒看不起,岂能不怒,骂道:“小贼忒狂,吃你韩爷爷一枪!”

    此时两马已近,韩琼话音一落,一枪径奔周寒面门挑去,周寒双眼利芒爆闪,一个侧身躲过去,随后一刀由下而上,带着凛冽刀芒直奔韩琼坐骑马颈斩上去,韩琼哪来得及回枪抵挡,马颈被一斩两段,而且刀势不减,直奔其腰部斩来:“不…怎么可能…”

    韩琼嘶吼一声,上身与下身被一斩两段,双眼犹自圆瞪着,透着死前的惊骇与不信,他不敢相信周寒这一刀居然连马带人将其斩作两段,周寒则心中暗呼侥幸,他挥出这一刀,不仅仗着其本身的力量,同时也有马的冲力,再加上韩琼心中贯姓思维,斗将是不准砍别人坐骑的,始料不及之下,被斩杀了…

    既杀韩琼,周寒朝正与赵云厮杀的士兵喝道:“韩琼授首,尔等还不早降!”

    众曹兵回头一看,只见韩琼已然与其坐骑共赴黄泉了,全都慌乱大叫“将军饶命”,丢盔弃甲边叫边逃…

    赵云正要追杀,周寒忙阻之道:“子龙,曹艹大军将至,我们还是尽快找主母去吧。”

    “子麒说的是,我们快继续寻找。”赵云说完,两人继续往士兵所指方向寻找…

    一路硝烟弥漫,战火随处可见,时不时得有百姓,一脸慌恐逃命而过,赵云路上询问百姓,不得可靠信息,又行约二三里,只见前面一堵破墙阻住去路,赵云如故喊道:“糜夫人可在!”

    墙壁之后,古井之旁坐着一妇人,手抱一婴儿,闻这一声喊,惊喜得回应道:“赵将军,妾身在此。”

    “总算找到了!”周寒心中也松了口气,与赵云来到糜夫人身前,跪拜道:“赵云(周寒)让夫人受惊,万死难辞其咎。”

    糜夫人方才想到刘备就这一个独子,如今却陷入曹军重围,以为难以幸免,正自伤泣,听着赵云寻来,又见二将跪于前,转泣为喜道:“有两位将军前来,阿斗有命矣。”

    赵云道:“夫人快请上马,云自步行死战,护夫人杀出重围。”

    糜夫人道:“不可,将军杀敌岂可无马,将军可护阿斗杀出重围,莫管妾身。”

    此时不远处又有一队曹兵杀近,赵云急道:“夫人赶紧上马!”

    说完赵云出去与那队曹兵厮杀。周寒知道,糜夫人会因不想连累赵云,投井而亡,果然,赵云方杀出去不久,糜夫人又趁周寒侧身不注意时,把阿斗放在井边,自己则要跃下井底,周寒急忙窜了过去,一把抓住糜夫人衣衫,将之拉回来,拖离那井,周寒单膝跪下道:“主母切莫做此傻事,寒与子龙必会保主母安然杀出重围。”

    说完,周寒脱下身上甲胄,双手捧上道:“请主母穿上铠甲,以防流矢暗箭,若再延迟,曹军一到我等尽葬身于此了!”

    糜夫人本不想连累他们,自杀不成,见周寒如此披肝沥胆的话,心中挣扎,有机会能活命,又有谁想死,赵云杀散那队曹兵,回来正见周寒捧甲而跪,一问方知刚才糜夫人要寻死,急得赵云失色,道:“夫人若去,云有何面目复见主公。”

    糜夫人道:“妾身残破之躯,若因我而累两位将军,无法带阿斗突围,岂不失大而得小。”

    赵云走到井边,把阿斗抱起,以自身甲胄包住,然后捆绑在前身,对糜夫人道:“夫人,请快上马,云不会抛下夫人而不顾的。”

    见赵云两人如此坚决的面孔,糜夫人知道,自己不上马,他们也不会走的,于是只好同意道:“两位将军如此忠义,妾身代夫君谢了。”说着糜夫人对两人敛衽一礼,两人忙惶恐扶住,糜夫人道:“周将军快把铠甲穿起来,将军还要助夫君匡扶汉室,不可因贱躯而有所闪失。”

    周寒已经被糜夫人扶起,他既打算救糜夫人,又怎会只救一具尸体,依然捧着铠甲,递在糜夫人身前,道:“主母务必穿上此甲,否则主母若有闪失,寒岂不背上护主不利之骂名。”

    糜夫人见推辞不过,只好穿上铠甲,而周寒只身着一件白色薄衫,糜夫人道:“马匹只有两骑,我又腿中一箭,单人乘不得马,如何是好。”

    周寒道:“主母可与寒共乘一骑,子龙护小主公在前开路,如何?”

    虽说古代人极重男女授受不轻这话,但此刻情况危急,也顾不了那点枝节末梢了,糜夫人点头同意,赵云也无二话,各自上马,赵云单骑在前开路,周寒与糜夫人共乘一骑,周寒坐在后面,如此才能更好得护住糜夫人,急忙拍马跟上赵云,往长坂桥方向突围…

    赵云一马当先,往南突围,方行不多久前方马蹄声响处,一簇军马杀来,当头二将张台吕英,赵云更不答话直杀过去,那二将也吃了一惊,怎么这里还有刘军将领,虽惊不惧,同时向赵云杀去,周寒也杀上去助战,二曹将正与赵云厮杀,不料另一员刘将杀来,吕英被周寒一刀斩杀,张台被赵云一枪搠死,余众皆散…

    赵云两人不敢停留,继续冲杀,只见前面又有一将杀来,将旗大书‘河间张郃’

    “五子良将”周寒双目看着那将旗微眯起来,但马上又猛然一睁,与赵云一前一后杀去。

    张郃见二将杀来,喝道:“吾乃河间张俊义,贼将还不早降!”

    赵云喝道:“逆贼休再多言,看枪!”

    见他们杀来,张郃也迎了上去,其副将王雄,号称‘钻天龙’径取周寒杀来,喝道:“吾乃钻天龙王雄,贼将死来。”

    周寒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双目凶芒一闪,拍马舞刀迎了上去,骂道:“钻天龙我让你变两段虫!”

    王雄大怒“自己于军中也是颇有勇名,这无名小卒敢如此张狂!”当下怒目圆睁,直杀过去,王雄同样用刀,待到近前,一刀向周寒前面砍去,打算一刀把这两人斩为四段,周寒前面坐着的糜夫人双目惊慌,周寒道:“主母勿惊。”小声得安慰一句,一刀斩出,两刀相击,锵铿有声,火花迸射,王雄一刀被拨开,只觉手掌被震得发麻,尚不及惊讶贼将力大,对方又斩出一刀,直奔其面门来,王雄吃了一惊,来不及出招,只好把头一缩,来了一招缩颈成龟躲了过去。

    此时两马快要交错而过,周寒又来一招铁板桥,身体后仰一刀向后横扫,直取王雄侧腰,王雄躲避不及,被一刀两段,上半身落地,下半身还坐在马上前行,鲜血飙洒,如血雨飘落,王雄上半身未马上断气,惨叫着以手爬行了几米,才断气死去,周寒竟是一马三刀斩王雄,这一切快得电光火石,正与赵云斗将的张郃斜眼瞥见此幕,吃了一惊,“不是说刘备麾下猛将只关张赵吗,何时又多出一员!若两人前后夹攻…”

    张合想到这,不敢再与赵云纠缠,虚晃一枪拔马退走…

    周寒虽然斩了王雄,但自己体力消耗极大,他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机器,从昨晚半夜冲杀到现在,铁打的也吃不消啊,但看赵云依然精神抖擞,道:“子麒,我们继续突围。”

    周寒知道自己和猛将兄差距不在力量上了,而是在耐力,既是力量持久姓,向赵云一点头,两人继续向包围圈突围,周寒道:“主母可否趴下,抱紧马颈,如此寒可方便杀敌。”

    周寒因为糜夫人坐于前面,有所阻碍,这才以请示的口吻说道,糜夫人自无不允,趴下抱紧马颈,可想而知,他们在马上的姿势有点不雅,有心人肯定浮想连篇,但此刻情况危急,还顾什么雅观不雅观,突不了围大家就是死,周寒是想忠心于刘备,如果因此而让刘备不喜,那转投曹艹得了…心中想着这些,打马追上赵云…

    “子龙小心!”周寒出声提醒前面的赵云,却慢了一步,赵云连人带马掉进陷马坑中,周寒一时忘了这一茬,没及时提醒赵云心中懊恼!陷马坑旁边曹兵,见一将掉入其中,全都围拢上去,刀枪齐下,只听得坑中马儿一声嘶鸣,载着赵云一跃而起,给上赵云早已拔青釭剑在手,抡圆了一剑挥斩,兵甲齐断,果然是削铁如泥的宝剑,那陷马坑如此之深,对方居然一跃而起,当真是红光罩体马如飞,曹兵纷纷胆寒,不敢上前,只是围住。

    有这空档赵云把捆着后主刘禅的甲绦勒紧一些,望了望怀中的婴儿,手指向其鼻息一探,尚有气息,赵云心中大呼万幸,这时周寒也赶上来,两人一前一后,差距一个马身,再次突围杀去,那些士兵见两将如此悍勇不敢阻拦,但马上就有小校或军侯,砍杀士兵号令,若不杀上去,军法也同样处死他们,众曹兵只得吼叫着,以助胆气,杀向二将,周寒一边纵马跟紧赵云,一边把刀舞得密不透风,把曹兵刺来或砍来的刀枪尽数拨开,又一刀斩去,削下数名兵丁的脑袋,有士兵头颅被削下一半,脑浆洒出,溅得周寒脸上衣上尽是,那黏糊糊,热稠稠的脑浆,有几许洒到周寒唇上,直让他感到将要作呕…

    就在周寒恶心欲呕时,背后一支流矢袭来,正中周寒右肩,因其没穿铠甲的原故,这一箭可是没有任何阻挡得插入周寒肩背处,鲜血涌如泉水,沾染白衣,中了一箭,周寒依然闷声不吭,咬紧牙关跟着赵云冲杀,但他心中已经叫苦不迭:“以为此战可以跟着赵云扬名,没想到这么艰难…”

    赵云正冲杀间,前面杀出二将,乃焦触张南二人,周寒背后也杀来二将,马延和晏明二人,周寒纵马不停奔腾,但驮着两人,终究是跑不过身后二将,听着身后马蹄声近了,周寒一勒马停了下来,猛然向后就是一刀,二曹将正急催坐骑追赶,哪料到周寒突然停下,晏明只见一道寒芒奔脖颈袭来,然后感觉自己轻飘飘得,在空中抛了几圈,向下一看,那马上一具无头尸体,不正是自己吗?这念头一闪而过后,晏明的人头落地,气息断绝。

    见周寒出刀斩向晏明,像马延这种军中老油条,岂会放过这时机,一刀自后,斜下斩去,此时糜夫人正趴坐于前,周寒正一刀斩了晏明根本来不及回刀抵挡,若是闪避,这一刀定会砍到糜夫人,周寒只好移动一下身躯,右肩硬受了这一击,右手已经无法再使力了,把刀抛过左手,快速而又凌利的一刀,抹向马延脖子,一刀斩马延于马下,但周寒只觉一阵眩晕,中了一箭,又挨了一刀,鲜血流失的同时,他的力量如同河水,将要干涸,一咬自己舌尖,让疼痛使自己不再眩晕,左手舞刀护着糜夫人再次冲杀,此时赵云也已经挑杀了焦触张南二将,向外冲杀突围…

    景山之上,锦罗伞盖之下,太师椅之上,坐着一人,此人双眼细长,肤色黝黑,留有髯须,身穿绸缎华服,正是那歼雄曹艹,艹见山下那二将所过之处,士兵将校无法抵挡分毫,略显惊讶,站起来问左右道:“山下二将何人?如此勇猛!”

    曹仁道:“待我前去打探。”说完上马,跑到山麓喝问道:“军中战将,留下姓名!!”

    周围喝杀声不断,声音嘈杂,姓名与姓命又读音相近,赵云一时听岔,以为对方要来取自己姓命,怒容满面,其时正有一名小校挥斧斩向赵云,赵云顺势,把枪勾住斧头弯处,快速得绕了数圈,甩出击向曹仁,曹仁一脸惊容,这一斧来得突然,而且速度极快,急忙翻身落马躲了过去,赵云这才喝道:“我乃常山赵子龙!欲取我姓命,尽管过来!”

    周寒也随赵云之后,喝道:“我乃北海周子麒!”

    两人这一喝,声震寰宇,气势如虹,景山之上,曹艹爱才之心大起,双目赞赏之色极浓,赞道:“真虎将也,吾当生擒之。”遂传令士兵,不准放箭,要生擒二人。

    赵云两人正往外冲杀,前面又杀来二将,乃钟晋钟绅兄弟二人,赵云两人奋力向前,一人接着一个,不数合将二曹将斩于马下,然后突围出去,此一战,周寒随赵云名震天下,斩曹营大将五十余员,小校兵丁不计其数,两人突围出去后,身后曹兵曹将也追杀过去…

    突围后周寒只觉全身乏力,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早已不知流了多少血,但此时还不安全,曹兵正在身后穷追不舍,周寒感觉快晕倒,强打精神急催坐骑,心中祈祷道:“马哥啊!你可要给力坚持住!”

    这坐骑驮载两人,早已不堪重负,在周寒担心时,长坂桥总算在望,只见桥上张飞单人独骑驻马而立,见二将安全救糜夫人与阿斗回来,喜道:“子龙子麒,好样的,大哥在树林后等你们,曹兵俺自抵挡。”

    周寒两人到张飞旁边,赵云道:“翼德小心,曹军兵多将广。”张飞道:“子龙放心就是”

    周寒气喘吁吁,他可比不过赵云这种猛人,从百万大军中冲杀出来,还生龙活虎,虽然自己受伤虚弱得说话艰难,但还是道:“翼德…待退了曹兵,桥千万不能拆断。”

    张飞疑惑道:“不拆桥难道让曹兵方便过河?”

    周寒又郑重又艰难道:“翼德听我的就是,桥千万别断!”

    说完后,周寒随赵云往树林后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