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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仰天大笑轻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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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爽只有仰天长叹了,这狗入的老天如此捉弄人,自己前世在帝都过得好好的,不就是下了几天雨,遇上一场大水么,一下子就被冲到这莫名其妙的苦逼世界来了。自打来到这世界,老天就没让自己过半天的安生日子,一睁眼就是被拐卖儿童,一路上不是遇上灾民就是山匪;好容易从人贩子的手里逃脱,却被更为凶恶的饥民们抢光了所有的东西;被裹挟着进了饥民队伍,吃没吃的,喝没喝的,晚上只能在草堆土坑里打滚;好容易说动一对夫妻,让进城给太守带个消息,没想到眨眼间这城就被饥民给攻破了,到现在这蓟州太守是死是活也不知道;看好的一座寺庙,原以为是理想的避乱之地,还没进庙门就被官兵当成了饥民的哨探,不由分说就要被砍下大好头颅来。

    砍就砍吧,老子在这苦逼的辽末早就活够了。说不上这刀一落地,老子就回到前世熟悉的世界去了。虽然一月挣上三五千元在帝都卖不下半平米的房子,但总是不愁吃穿,不怕被拐卖被砍头的。天天还能上上几个小时的网,对着贪官和**骂上几句,时不时的还能在网上找个妹妹,玩玩激情什么的。自来到这苦逼的辽末,天天一睁眼,首先担心的却是自己如何能够活下去。

    想起自己苦逼的遭遇,李爽不由得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一下子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只想学那些被砍头的前辈豪杰,仰天大吼一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之类的豪言壮语,没想到嘴里喊出来的却是:“我们不是什么反贼的暗探,我是南府宰相李相公家的二公子!”

    真他奶奶的丢人,明知道这时候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临到最后自己却怂了,竟然说出了如此丢人的话来。

    李爽正在后悔,却听到身边的耶律沃燕在大声地叫道:“里边是哪位不明是非的昏官,就算我等是什么饥民的暗探,难道却不审上一审就要砍人头颅?我是魏王家郡主耶律沃燕,还不快快出来相见?”

    耶律沃燕的话刚一说完,只听房门吱哑地响了一声,一位四十多岁的白面官员,光着脚丫子,拍着额头跑了出来,边跑边问:“难道真是郡主殿下到蓟州了吗?”

    见那官员一副慌张的样子,耶律沃燕冷冷地哼了一声,却不答话,脸上的神情,做足了郡主的气势来。只是她那小脸泥乎乎的,早就辨认不出本来面目,身上破烂的衣服,也丝毫看不出什么郡主的派头。

    那官员围着灰头土脸的三个小孩,疑惑地看了又看,开口说:“七八天前州府接到燕京的公文,说是郡主殿下和两位小公子出游了,原以为郡主殿下不过是在燕京左近玩玩,可没想到郡主和两位小公子真的到了蓟州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嘴里这样说着,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小乞儿模样的三个小孩,心中疑惑不定。当日燕京传来三个小孩出走的消息,只知州,主薄和自己看了。眼前这三个小孩的年龄到是和出走的郡主一伙人相符,只是这三个小孩目前的模样,实在看不出一点郡主的样子来。

    一边的官兵们见司马大人一会儿要砍了三个小孩的头,一会儿又是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出来迎接,都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蓟州司马见官兵们都楞在那里,生气地说道:“都楞着干什么,还不快请郡主和二位公子洗脸更衣?”…,

    三只泥猴也只有洗干净脸,再换上件干净的衣服,才能分辨出真假来。官兵听到吩咐,连忙把李爽三人带到一间禅房里,让洗干净了脸,只洗得换了不下十盆水,才洗干净三人头上,脸上的泥垢来。寺庙里没有小孩的衣服,官差们找来找去,才找到三件小和尚的衣服来。不管怎么说,小和尚的衣服总比三人身上又脏又破的衣服要好的多。

    换好衣服后,被带到一间大些的禅房,还没坐定,那司马就推门进来。借着窗户探进来的阳光,对耶律沃燕看了又看,惊喜地说:“原来果真是郡主殿下。下官三年前去南京靓见魏王殿下,当时是见过郡主殿下一面的。郡主那是虽然还年幼,这面貌下官还依稀记得。蓟州司马裴子期参加郡主殿下!”边说边向耶律沃燕深深一揖,行着大礼。

    “别的过后再说吧,现在有什么吃的,快快弄上点过来,我和爽哥哥,小葡萄干都饿坏了。”耶律沃燕吩咐道。

    那裴子期凭三位的叫花子模样,知道肯定是在外边受了大苦,赶忙吩咐人去做些饭菜。安排好后回到屋子对三人说:“郡主殿下和二位公子有了消息,下官本应快马去南京向王爷和李相公报告的。可惜这蓟州生变,街上到处都是反贼,只能先委屈三位在这明灯寺暂且安生了。”

    “府衙现在情形如何,司马大人怎么到了这寺庙来了?”李爽问。

    “说来惭愧,府衙突然被围,府台和主薄大人带着家小都从后门逃了。这蓟州的守备营离明灯寺不远,下官和明灯寺的方丈是故交,从府衙脱身后,见守备大营不可守,就带着守备营的官兵到了这明灯寺来了。”裴子期回答道。

    李爽轻轻地押口茶,看着裴子期,平淡地说道:“你等州城被乱民攻破,这罪责却是不小。”

    裴子期听了李爽的话,额头上顿时冒出汗来,回答道:“谁说不是,可这饥民作乱起事突然,府台大人和主薄大人都仓皇而逃,下官一路来收得残后,才守住明灯寺这处据点,等着南京的援兵。还望郡主和李公子,萧公子给下官做个见证。”

    看来这狗屁司马的心里实在的狡猾狡猾地,几句话就把丢了州城的罪责一股脑地推给了知府和主薄,这明灯寺,目前饥民根本就还没发现这儿还有官兵,什么据守全是屁话。李爽见裴子期虽然头上冒着汗,眼睛却左转右转的,就不得不开口敲打着他说:“知州和主薄大人主管的都是民事,这揖拿匪盗,防城安全应该是司马大人的职责所在吧?”</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