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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兴师问罪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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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形形色色的人摆出不同的面孔,高哲觉得疲惫极了。毫无疑问,夏羽的身份、背景以及每次的恰好出现都是极其可疑的,他觉得很有进一步调查的必要,然而,在跟大龙大虎俩兄弟斗智斗勇过后,触及夏羽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态,高哲霎时感到深深的无力感,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似乎思维已经被掏空了。他除了点头微笑,再也说不出什么带点深度的话了。可是,笑亦只是一种表情,无关乎心情。他跟夏羽打过了招呼,回到房中,简单洗了洗,刚躺倒在床上,房间内的电话就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夏羽打来的,问他要不要吃宵夜。明知道这是个试探夏羽的好机会,高哲却还是礼貌地拒绝了邀请,只推说自己累了,想休息了。机会好坏与否,只在于拥有机会的人在乎不在乎,随心而活,才活得潇洒自在。他高哲有时就是想抛下所有的责任与顾虑,率性地为自己活一回!可挂了电话,高哲却又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尽是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夏羽,她打这个电话只是单纯的为了吃宵夜么?她究竟有多少隐藏的秘密?说起来,那个梅捷也神神秘秘的――呀,还得加上陈玲玲才行!唉?是不是中的女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呢?这夏羽,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呢!跟梅捷、陈玲玲程度差不多,只是三人行事的风格不同,各有特色罢了。翻了个身,他又突然想起了江馨雅,想起了她那恬淡的笑容,心脏渐渐揪紧――他有很久都没跟馨雅联络了,不知道馨雅现在是否还记得他,是否还会到海狮娱乐城找他呢?

    迷迷糊糊中,高哲突然感觉到门口有一阵不同寻常的响动,待他意识过来那是钥匙插入锁孔里的声响,他房间的灯已经被打开,在他用手遮住被亮光刺痛的双眼时,一群持枪的黑衣人已经呼拉地冲进来,挤满了一屋子!高哲缓缓地拿开遮挡眼睛的手,待双眼适应了室内的光亮,他认出了冲进房间内的黑衣人有几个是梅捷的手下,心里便隐隐叫苦,定是他向陈飞告发梅捷的事败露了,梅捷来教训他了。这一瞬间,他的头脑清明,告诉自己要赶快逃离此地,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做不出任何回应。生平第一次,高哲感觉到床是那么得舒服,身子沾着床就是不想起来。“高哲,你睡得很舒服呀?”最后进门的那个人正是梅捷,跟她手下一样,她亦是一身黑衣打扮,脚底下的皮靴底子很硬,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啪啪的声响,看着高哲躺在床上不动,她眼中划过一阵愠怒,冷笑着上前,一手扯住高哲的头发,另一只手则将短小而锐利的匕首放到高哲的脖颈处,“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永远睡过去――”想到那个警察追踪了她几天,像影子一样摆脱不掉,而出卖她的高哲却悠闲地躺在这里睡觉,她的怒火就再也抑制不住,揪着他头发的手突然用力,“啊――”高哲痛呼出声,不由得睁开眼睛。

    “梅老大,别来无恙?”被梅捷揪着头发,随时都有被割喉的危险,高哲叹了口气,“为什么我们俩见面总是充斥着暴力呢?”他离梅捷很近,可以清晰地看到梅捷脸上宽大的墨镜边缘隐隐露出些许淤青,顿时有些愕然。这――难道是陈飞留下吧?他立刻紧张起来,陈飞不会是将梅捷给惹火了吧?

    “高哲,是你把我的行踪告诉给了警察?”梅捷不理他,只是冷冷地问着话。道上盛传她梅捷这几天被警察盯上都是因为高哲向警方告了密,但她却不怎么确信,高哲有出卖她的理由,因此,当她好不容易摆脱了陈飞的纠缠,她第一个找的人就是高哲,她要问清楚究竟是不是他出卖了自己。

    “是我!”高哲的回答如此痛快,让梅捷着实意外。他难道不知道这个答案的后果意味着什么?难道他不知道激怒了她随时都可能被杀?“梅老大,确实是我将你袭警的事告诉了警方!”高哲本以为他的内心会纠结于是否要说实话,毕竟,梅捷来者不善,带来了这么多持枪的手下,光阵势上就很吓人。可连他自个儿都感到意外,这个实话他竟然脱口而出,甚至没有半分迟疑。他看向梅捷,脸上没有丝毫惧意。或许,在四王山与梅捷并肩作战的时候,看了她的爱,她的恨,她的泪,他高哲在心底里就将其认定为小女人了,对其的敌意与疏离自然消除了不少。

    “为什么?”梅捷的声音愈发冰冷,眼里的杀意似乎能穿透厚重的镜片,直射入高哲的心里。

    “我想要阐明自己的清白,也想给你找点麻烦――你知道的!”高哲满含歉意地看着梅捷,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任性了。当初他猜到将梅捷袭警的事告诉陈飞,陈飞为了替自己摆脱嫌疑,定会不惜一切地调查追踪梅捷,正好可以帮他引开警方的注意,也可以稍微报复一下梅捷以怨报德的行为。可他之前怎么没有想到,他“出卖”梅捷的事除了陈飞,还会有别人知道?更是能传到梅捷的耳朵里?他怎么能忘了警方内部有的眼线?“我知道你梅老大很厉害的,警方对你构不成什么太大的威胁!”他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件蠢事,想要说点什么补救却不知道还管不管用。于是,顿了顿,他轻声道,“不过,梅捷,我真没想到你会怕警察――”

    “我不是怕警察,我若是怕他们也不会连续犯下袭警的案子!哼,惹急了我,来一个,我杀一个!”梅捷将高哲的懊恼看在眼底,面色却冰冷如昔,出言打断他的话。待看到高哲听了自己的话后脸色变得惨白,她眼底却开始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冷笑着,“高哲,你知道是如何惩处叛徒的么?知道出卖我会有什么下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