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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狰老的话，少年的眼中闪过几丝茫然与慌乱。
从情况上来说，瞒海儿与他的接触就只有短短的几天，可这几天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二人从一开始的摩擦到现在的相知，其间有太多的欢声笑语与悲欢离合，说轩辕瑞没有动情那是骗自己的。
那丫头就更不必说了，从敏锐地察觉到轩辕瑞心中还有一个女孩存在时，瞒海儿就总是不经意地表露出黯然的神色，也许她觉得自己是后来者，可这并不是她的错，感情的事上，谁又说得准呢。
深吸一口气，轩辕瑞稳住了心神，让自己尽量摆脱这种心理上的负担，不去想这些现在不是最为关键的东西。
“狰老，我和海儿......”
“你不用解释什么，我也是过来人。她能为你去死，你也愿意为她牺牲，这足以说明一切了。可你们，真的不太可能啊，不过若是这天地变了，也许你们可以双双冲破那道束缚也双不定呢。”
抬头看看被石壁遮住的天空，狰老仿佛视那层壁障为无物，而去远观天外的景象。
看着老者怅然的表情，轩辕瑞没有多说话，而是怔怔地望着地，不知在思考什么。
“狰老，您与我二爷爷是旧交？”
想起了刚才的画面和狰老说的话，轩辕瑞抬头问道。
“呵呵。”老人的眼神中充满了追忆，“我与御天曾是情敌啊。”
“额......”
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狰老的这个消息着实将轩辕瑞震了一跳。
“人年轻的时候都会轻狂不是吗？就算是我与你二爷爷也是不能避俗的。我与御天相识在炎海的离火岛，那时我刚刚晋入化龙，很是猖狂，直接上岛挑战了那十年前已达到化龙的炎蛟，嘿，那家伙可不怎么样，三十招内，就已经被我收拾的服服帖贴了。”
说到这，轩辕瑞想起来了，老师烛龙赠予他龙渊剑的时候，也提到过炎蛟。当时他与烛龙争抢宝剑龙渊，最后还是烛龙取胜。
心中暗暗嘀咕，看来这个炎蛟的命确实不怎样，先是被狰老揍了，后来又被老师抢了炎海至宝，真是够倒霉。
“当时我自觉无趣，就准备离开离火岛。嘿嘿，谁知，也有一个家伙看上了炎蛟，想要试试刚刚晋入化龙的身手，他就是你的二爷爷，苍龙王轩辕御天。”
表情有些怪异，看来自己还漏算了一笔，这个炎蛟的魅力还真是够大，这么些个山海中屹立巅峰的存在都找他试过身手，简直就是免费的陪练啊！
“你二爷爷与我一样，也是刚刚晋入化龙，但他凭借着过人的天赋与血脉，还有那恐怖的空间之力，直接就在十招内将炎蛟拿下。那时的我刚刚离开离火岛没多长时间，一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地浑身颤抖。从一定意义上讲，我和御天是天生的敌手，但他却更加厉害。”
“我找到了他，并一言不发地直接与他开始了大战，那一战，我们打了一天一夜。整个离火岛都差点被掀起来了，虽然御天的空间龙气确实厉害，但我加持了毁灭灵气的肉身却坚不可摧。我们就这样一直打，打得昏天黑地。”
“最后，还是我败了......”
长叹一口气，狰老的眼中没有愤恨，只有追忆与笑意。也许在他看来，他一生中最畅快的事情，就是遇见了轩辕御天，那个和他有着同样的性格，同样的天赋，同样的......审美的男人。
“那以后，我们开始一起游历山海，所到之处，披靡无可敌。而我们一得空闲，也会相互切磋，可每次，都是我败了。你二爷爷他，真的是太强了啊。”
“最后，我们一路高升，到了化龙巅峰的瓶颈，我受到了相当艰难的阻塞，可御天那家伙，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一声不吭地进到了山洞闭关，过了半年，他已经成道了。”
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虽然平日里常听烛龙说起二爷爷当年的神勇，但他毕竟还是没有知晓得太过具体。而现在听了狰老的讲述，他才可以想象到当年的轩辕御天，在山海界中到底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自那以后，我与御天的距离就拉开了，他越来越强，我却还是戳不破那层桎梏。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个女子，她很漂亮，但天赋却很普通，她很温柔，经常帮我和御天料理杂物。最后，我们都爱上了她。可后来......”
深吸一口气，狰老有些痛苦，没有再讲下去。轩辕瑞也没有问，看狰老的表情就知道，那段记忆定然是夹杂着伤与痛，乐与笑的。
“哎，罢了。那段往事老夫就不提了，徒增伤悲而已。”
苦涩地摇摇头，狰老此时很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乌黑的长发也显得有些怆然。
“御天的战力，当年在山海是公认的最强，那时的他所向披靡，无人可敌。后来我终于是打破了桎梏，晋入了成道，但他却已经高高地站在了这个境界的巅峰，无人能够逾越。可后来......那件事还是发生了！若不是他们用了诡计！七十二人一同围剿，御天岂会陨落！”
相当激动，一直都淡然的狰老露出了怨恨与愤怒的表情，双眼中还充斥了一些血红。
“狰老，是谁？是谁害得二爷爷陨落？”
有些急切地问道，轩辕瑞满眼恨意。
定了定心神，狰老看着少年：“御天的灵识定然还没有告诉你那族的消息吧，也是啊，现在知晓，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等到你晋入了化龙，便就可以接触一些了。”
有些失落地，轩辕瑞点了点头。
“御天的陨落对于山海界异兽的损失太大了，四大宫一直都将御天视为首领，是领导四大宫打败那神秘氏族的男人，却还是不幸地遭遇了毒手。”
“你的天赋很强，甚至要超过了御天，所以，轩辕瑞，在还未成长起来之前，切记要保全自身啊。”
眼中满是欣赏，狰老对着轩辕瑞谆谆教诲道。
“晚辈知道，方才对狰老有何不敬之处还请狰老莫怪。”
躬身道，轩辕瑞想起来了，刚才在祭坛上，他还对狰老几近严苛的讽刺，不管到底是谁对谁错，他都冒犯了长辈。
“呵呵，无妨无妨，年轻人总要有些血性的。”
捋了捋乌黑的胡子，狰老一双剑目此刻却满是慈祥。
“对了，你方才说你需要我的角还有生玄九色草对吗？”
面色一怔，轩辕瑞有些急切道：“是，狰老，晚辈的确需要，但您的角应该是您最重要的东西，晚辈不敢冒犯。但生玄九色草晚辈一定要拿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狰老面容有些诧异：“哦？生玄九色草，那是修复大道之伤的筑基神药，貌似你并不需要那个。不过我的角嘛，倒是多得是。”
手中乌光一现，狰老有些干枯的大掌中握着一根两米长的乌黑发亮的巨角，那角端锋利的寒光闪烁，令轩辕瑞都是感受到了些许危险。他不会怀疑，若是被这尖端刺上那么一下，恐怕乘虚造极的异兽都会被顷刻间穿透，只因为那角的主人实力已经达到了通天彻地的地步。
“呵呵，老夫项上之角五百年一褪，这些岁月下来，都不知积攒了多少了。若你想要，就多送你几个。”
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轩辕瑞脸皮抖了抖。在外人看来，珍贵到极致的狰兽之角，被狰老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廉价了啊......
“狰老，狰老！”
突然，肥遗猛地从石椅上弹射而起，一脸献媚地对着狰老挤着小眼睛笑道，其用意不言而喻。
“哼！你还好意思要！”
一旁的獬豸冷哼两声，吓得肥遗浑身哆嗦了两下。
“呵呵，不要紧的阿獬。肥遗这些年为章莪山固守山门，也算有功了。就送你一根，拿去铸造一把适手的灵宝吧，若是铸造之法得当，应该最起码会是形阶天品。”
手中乌光再现，狰老将另一根黑角甩给了肥遗。接到手的那刹那，肥遗就连忙将之收入了体内，好像怕谁抢他的一样。
“哼！没出息！”
獬豸眼睛翻了翻，吹了吹胡子。
“好了，我的角你得到了。但生玄九色草可不在我这儿。”
说完，轩辕瑞眼神便立刻灰暗下来，急切地问道：“狰老，你可知那灵草在哪？”
“呵呵，别着急，那灵草生的挺近的。若是你有本事，便可自己采摘到。”
听狰老这样说，轩辕瑞灰暗焦急的眼眸才又渐渐明亮起来。
“生玄九色草乃是回生孕道的仙品，它不可与其他的仙草灵药生在一起，否则，仙露就会不纯，这样也就影响了它的功效。所以，它必然是生在极巅的孤峰上。”
说完，狰老两手负后，神秘地看着轩辕瑞。
愣了一下，而后轩辕瑞的表情大变：“狰老，您是说，生玄九色草就在祭坛的......”
“不错，就在祭坛西侧那望不见端顶的破天崖之巅。”
“而破天崖，常年有天道神雷环绕，雷芒可斩尽一切物体，但很快，他们会帮助你恢复到完整，随后再一次次地将你破碎，又一次次地将你恢复，往而不止。所以你若是想要摘得此草，必然要受神雷碎身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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