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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学生作品**第十三章 乔治归来(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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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柔软的草地上,一双疲惫的蓝眼睛沮丧地凝视着呈螺旋状的黑云。他刚刚去关照过阿拉伯瞪羚坡,惊喜地看到埋葬小瞪羚的那个小坟丘已经被蹬开了,小瞪羚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而母亲、父亲温柔的棕色眼睛里也又重新恢复了神采。

    但是现在他更关心的是,自己如何能返回地球。他一直惦记着安德罗墨达。他觉得当时安德罗墨达至少有六成的把握能把他拉出黑洞,而且自己也毫发无损,但是她没有这么做。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都为了什么?乔治感到茫然和颓丧。难道夫妇两人的感情这么快就支离破碎了吗?做男女朋友的时候,两人是如此甜言蜜语,想象着,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可仅仅是一夜之差,夫妇俩人仅仅是多了一本小本子,一张结婚证,就引发了这么多的矛盾!

    “我等着你。”乔治曾这么对安德罗墨达说道。

    他等着她来救他,但是一直都没有等到。他不相信会错开,因为在这里,陆地是平的,不是一个球状。天空都是同一片,如果有人从天上坠落下来他肯定是知道的,因为即使在睡觉时乔治都能听到成千上万的星星和星尘从天空中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对于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第一种,安德罗墨达压根儿就没把他的那句话当回事儿,自顾自地回到了地球上。第二种,安德罗墨达对他早已情淡爱驰,甚至可能有了外遇。想到这里,乔治就不免有些气急败坏。

    又等了两天之后,乔治终于决定不再等了。他原先等只是为了给安德罗墨达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她弥补自己没有将他救出黑洞的过错。他为了救她。把最后一点希望都放弃,放射了“冷火流星箭”,却由于火箭推动的原理自己更加陷入了黑洞。更加无药可救。在当时那种决绝的心理来说,就是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呵。安德罗墨达这会儿是不是正兀自高兴借助黑洞而轻轻松松地就摆脱掉了自己?哼,没准儿。

    终于,他决定不再等她了,自己使使劲儿住能飞出这个鬼地方。他召唤出了那对蓝色的大翅膀,发现这翅膀有所不同。原本满是羽毛的*翅膀上现在边缘处长出了一串锯齿状的蓝灰色利齿甲壳,翅膀也长长了许多。他暗自高兴的想,看来哈迪斯的魔法还真是有效。他试着拍打拍打这对新翅膀,感到比以前轻松驾驭了许多。而且也强有力了许多。他纵身一跳,拍打着这巨大的翅膀,冲向了那神神秘秘萦绕在一起的紫黑色云团。现在,从外面射进来的阳光正越来越少的离去,乔治心中有些着急。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在夜幕降临之前飞出去,就是这么一种本能。大多数动物都对黑夜怀有一种本能的憎恶和恐惧,乔治自然也不例外。但是他依旧不使劲拍打着翅膀,而是任其滑翔。现在还不能让翅膀过于劳累,天黑就黑去吧,去他妈的。重要的是只要摆脱了黑洞的吸力,以及死亡带的缺氧,他就可以重返地球。这两个地带。才是需要翅膀疯狂扇动的。

    乔治满怀希望地飞着,他已经来到了那层层黑云之间。巨大的吸力吸附着他的皮肤,他感到好像把皮肤从章鱼触手间硬生生地把出来那样撕扯着皮肉的痛苦。他咬着牙忍受着,拼命向上飞。已经能看到那层层黑雾后面浩瀚的宇宙了,太阳光芒四射的火焰让他感到无比的炽热。拨开迷雾,看那青黑色的天空,看那神神秘秘的宇宙。他奋力把头和胳膊都从黑洞里探了出来,顿时感到好像有谁堵住了自己的呼吸器官,头嗡嗡作响。胸膛里闷得慌。但是他一直咬着牙,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黑洞里!不过他似乎漏掉了一点。如果死在宇宙里,那必定是终究会被某一个黑洞给吸走的。

    乔治的蓝眼睛由于缺氧而越来越黯淡无光。一双绝望的眼睛死死盯着遥远的正在转着圈离去的地球,感到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令他心痛。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只记得好像自己的腰被重重地砸了一下,撞得他头晕眼花,耳膜也咚咚作响。乔治用眼角看到好像是一对男女被拖进了黑洞。男子棕色的鬈发和女子飘飘的金发是他最后的回忆,然后他就眼前一黑,似乎在向下坠落,然后他的肩膀突然变得生疼,似乎有一双强有力的手卡住了他的肩膀,随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一片昏迷之中,乔治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热,热得几乎汗都快流干了。幸好没有,否则什么叫“倒头一睡睡死了”,乔治一昏迷就会活活热死的。

    随后,乔治感到有一股清凉的液体流进了他的喉咙。他本能而又机械吞咽着,即使是在昏迷之中一股股感激之情也涌上心头。喝过之后,乔治感受到的不再是常人难以忍受、足以将人活活烧死的高温,而是刺骨的寒冷。旁边似乎有一把冷火,越烤越冷。实在是受不住这般折磨了,乔治缓缓地睁开了呆滞的蓝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布满焦虑的男人脸。这名男子年纪轻轻,火红的鬈发摞在头上,一双明亮的蓝眼睛焦急的推搡着他,脸色苍白,他的手里还握着一小瓶晶莹剔透的浅蓝色药剂。

    这张脸似曾相识,但又似乎不完全一样。但无论如何,回想起这张脸,总带给乔治一阵发自内心的抑郁和不开心。可是既然他就在眼前,熟人之间不打声招呼又总是不好的吧,于是乔治绞尽脑汁回想他的名字,但越是努力越是一片模糊。突然,乔治眼前一亮,这个人的名字一下子跳上了舌尖:“阿波罗!”

    不错,正是他。但凭他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色头发就可以认出这位尊敬的太阳神。但是……他似乎又不一样了,咄咄逼人的蓝眼睛抹上了一层谦逊与柔和,骄傲矜持的表情涂上了一层善良和焦虑。此刻,他正高兴地看着乔治。

    “啊!你终于醒了!”阿波罗的声音听上去如释重负,他看上去舒了口气。

    乔治感到身下轻微的颠簸。他把眼睛略略睁大了一些,看到了一颗又一颗的星星在他眼前掠过,青黑色的宇宙围绕着他。阿波罗周身的火焰也舔舐着他。

    “我这是在哪儿?”他虚弱地问道,这是一个很合理的问题。同时。乔治挣扎着想坐起身来。

    阿波罗连忙扶住他,让他慢慢坐起来,靠在一个火红色的软垫上:“别急,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多少天没吃东西了?”

    “我也说不准,大概有一周了吧?”乔治耸耸肩道,“我的脑子现在不大好使,说不准是几天。”同时。一双滴溜溜乱转的蓝眼睛扫视着周围。

    阿波罗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便很温和地向他解释道:“你这是在我的黄金战车里,还记得吗?你上次坐过……不对,你没有。那次拉车的是几匹火焰色的马,拉的也是一辆天蓝色的车子,是不是?啊,那是我的劣等车子,不好不好,我向你道歉。这是我最高级的车——黄金战车,整个车子通体是用纯金打造而成的。上面镶着的火红宝石你发现了吗?你觉得好看吗?夺目吗?啊,我相信你已经看到了,那边墙上挂着我的三叉戟。那是我的武器。你觉得是不是很威风、很适合我啊?在看看前面吧,啊,我心爱的马儿啊!拉车的飞马你看到了吗?——全是雪白雪白的,没有一点杂毛。浅蓝色的马鬃和尾巴,还有明亮的纯蓝色眼睛,我就喜欢这样的马。瞧,一共有五匹马拉着,打头的那一匹是我最最心爱的马,一匹母马。这五匹马里唯一的母马,叫‘奶酪’。她的毛色是乳白色的。你发现了吗?可漂亮了,这样后面的四匹白马小伙才会死心塌地的追随着她。那四匹公马。前面的两匹分别叫‘宝石’和‘寒冰’,因为一匹有着宝石蓝色的眼睛,晶莹剔透,情意绵绵,一匹有着绝对刚劲的身姿,肌肉丰满,如同冰一般柔韧,而且有些冷淡。后面那两匹一匹叫‘白雪’,毛色是最纯的一匹,雪白雪白的,简直像匹传说中的‘白马王子’了。另一匹,最后一匹,他的名字叫旋风,速度是最快的一匹,由于他前面的‘寒冰’不像其他公马那么起劲地去追随‘奶酪’,因此‘旋风’不断的啃他的尾巴,逼迫‘寒冰’快些奔跑。地球上无知的人们向来都传说,阿波罗每天早晨驾着有四匹骏马的车子巡视大地,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四匹骏马早已成为传说,很久以前我就又新添了一匹骏马。对了,你有没有听说,宙斯最近刚从另一个宇宙回来了?他对洛娜和鲁比很满意,甚至有些敬畏。你发没发现我变了,变得和善,更加完美了?哦,是的,这还多亏了你那个美妻,仙女座安德罗墨达——不要说话!你现在很虚弱,只能听我说!是的,你的妻子她很懊悔,很想念你,她抓走了我身上的‘一丝黑暗’。我的心是黑的!太恐怖了,我以前从来不知道的,世人都说:‘在阿波罗身上是找不到黑暗的’。但我终究是黑暗女神勒托之子,不是吗?宙斯和勒托的儿子。宙斯这次回来,稍稍考验了我一下,和我密谈了很久,对我的变化感到非常满意,于是额外封我为光明之神、医药之神、真理之神和寓言之神。我现在可以说是完美的化身啦!哦,我不是自吹自擂,我是实事求是。我从小就医术高超,射箭也是百发百中,再加上现在的光明磊落,不再说谎,嘿嘿,你想想看,等到……嗯,比如说,-110年的时候,你们的后代将把我奉承为什么样!想想都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和阿尔忒弥斯是亲兄妹?不知道?那也不足为奇,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提到我们这层亲戚关系了,偶尔有一次那也是在我还未改过自新前。那些星星们经常淡淡地说道:‘你们看看这对兄妹吧!不愧是勒托之后代——一模一样的邪恶,自高自大,惹人讨厌!实在是太狂妄、太黑暗了。’不错,在最初的美好之后,我和妹妹都越来越邪恶。你有没有发现阿尔忒弥斯长得特别漂亮?杰出的美人,你注意到我们之间长相的相似之处了吗?”乔治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阿波罗,突然发现他和那名出没于夜间的美女像得可怕:一模一样苍白的尖脸,一模一样小巧的嘴巴,走起路来一模一样的姿势,一模一样的站姿,除了发色,还有什么不同?除了性别,还有什么不同?除了神情,还有什么不同?除了眼睛的颜色,还有什么不同?就连着双眼眸,也大同小异,颜色算得了什么?尽管一个的眼神充满了高傲,一个的眼神充满了和善,但是两者的眸子深处都隐隐透着一种说不清的相似,“我们……其实,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们俩是龙凤胎,是在天后赫拉的威逼之下,母亲勒托急急忙忙产下的。说到赫拉,倒让我想起另一个人——赫利诺斯。他是我的……呃,就当是同事好啦。我现在照顾你,可以让他先代替我驾另一辆车去巡视地球。有人说过,赫利诺斯才是真正的太阳神,我只是驾驭车子的车夫,其实事实大概也有可能如此,只可惜这个赫利诺斯太笨,竟然连黄金战车都驾驭不了,常常我就丢下他一人,自己驾车去巡游,因此大家都称我——阿波罗为太阳神。所以最后呢,赫利诺斯只好让位,自己去派若达斯享受去了,而我则成为了真正的太阳神。其实当不当太阳神我已经无所谓了,起码,我已经成为了完美的光明之神,我也就满足了,我和母亲正式成为了敌对良方。哎哟,我这个笨蛋,我跟你废话这么多干吗?竟然给你讲起了我自己的身世。言归正传,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安德罗墨达曾经念过那首诗,似乎你们有谁要去月球,找属于她自己的光线?这让我想到,会不会是去找阿尔忒弥斯的优点?难道你们要把那光线收集起来,让我妹妹真的坠入母亲的阴影中吗?不要啊!不过不打紧,你要去月球碰碰运气吗?我可以用车把你载过去,然后等着你。咳呀,刚刚你从黑洞伸出头和手的时候,差一点就又被吸回去了!还好我牢牢记住了上次我没能救你安德罗墨达愤怒的眼神,因此这次我起码将功补过了,是不?这辆车子,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吧,看看到底究竟有多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