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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顶的花园餐厅,凉风徐徐,这里平常是臻皇廷食客趋之若鹫的地方,因为站在花园餐厅向下望,可以鸟瞰整个城市的风景。但此刻,除了几个仪容甜美的服务人员垂手恭迎在那里,餐厅中看不见其他客人。

    在餐厅正中,放了一张盛满玫瑰的桌子,在桌上烛台跳跃的烛光映照下,和着空气中四处弥漫的浓馥花香,整个餐厅气氛显得说不出的浪漫。

    目光所至,薛青青发现连餐厅的花园里也处处栽满了绽放的玫瑰。“青青,喜欢吗?这是为了庆贺你的生ri,我特意让人空运来的。”看见薛青青目光惊异,张拓海一脸得se地炫耀说道。

    “张董的心意我心领了。”薛青青一边客气说道,一面伸手不经意轻轻一捋被微风拂乱的秀发,那副娇媚姿态,落在张拓海眼中不免令他垂诞yu滴,心中绮念顿生,他本不是慢火煲汤的xing子,若不是碍着旁人,适此情景,张拓海怕是早按捺不住,对薛青青随xing一逞心头yu念。

    “青青,跟我还用得着客气。”张拓海炽热的目光望着薛青青,江怀远岂看不出张拓海此际心意,他在一旁微笑颔首看着俩人。赵小云为哄吉儿停止抽泣正忙的不可开交,似未注意到薛青青和张拓海现在的情形。

    “这些玫瑰算不了什么,就算把全世界的玫瑰都献给你,也难以表达我心中对你的爱慕之情。”张拓海虽非有涵养之人,但也不是鲁莽之徒,他现在这样,不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薛青青**裸表白,只因心下的担忧。

    和薛青青认识交往是一件张拓海计划预谋了好几年的事,而他的计划本是为财而起,但没想到薛青青几年间竟然出落的国se天姿,说不得让张拓海计划的事情又多了些内容,加上了抱得美人归这一项。几年来,事情本一直朝张拓海计划的方向发展,“谁想到忽然冒出个与薛青青之间关系令人生疑的赵小云,今天又钻出个与薛青青之间关系莫名的小孩,明天……”

    张拓海心中不敢往下再想,他现在暂时不打算去理会薛青青与赵小云、吉儿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他早已决定就在今晚,当着众人的面,挑破隔在自己和薛青青之间的那层纱,明确两个人的关系,以免夜长梦多。

    所以,他那番经过斟酌**辣的话语脱口而出。

    “其实,女人遇见心仪的人献花,一朵都不会嫌少,”薛青青走到放着玫瑰的桌前,轻轻拈起朵花儿,“即使没有花儿,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她也会很开心的。”说这话时,薛青青柔柔眼波似乎不经意,只是落在赵小云和吉儿俩身上。

    “何况,女人的年龄本是不愿告诉人知的秘密,过生ri对女人来说不总是件开心的事情,因为那会提醒她自己又老上一岁,所以,今天为我的生ri实在不值得张董如此破费。”薛青青淡淡的几句话,在场之人皆已听出她话中之意断然回绝了张拓海的示爱。

    张拓海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面se立刻变得yin沉,他心底恼怒异常,只是不便发作。

    “大家别光站在那里,肚子不饿吗?我肚子早饿了,还是叫服务员上菜吧。”江怀远看见张拓海面上变se,故意微笑出声,抢着落座化解了尴尬的场面。

    服务员蝴蝶穿花的忙碌中,一桌雅致丰盛的宴席转眼呈现在众人面前。

    觥筹交错间,江怀远将话题叉到了合作的事情上。

    “江董,这你可不能怪我,在合作时,我对电池介绍的不够细致,实在是因为我对技术上的东西一窍不通,而且想到青青会过来合作,关于厂里的情况她一定会在了解后向你如实汇报,所以,我当时也没多作形容。现在,你想了解什么的话,尽管问青青好了,她知道的情况肯定比我都清楚,毕竟她是技术方面的专家。”张拓海轻描淡写打着哈哈,将江怀远的话挡了回去,他没有兴趣与江怀远谈论电池的事情,因为他的心思今晚只在薛青青身上。

    “这小子和青青究竟是什关系?他们认识多久了?”看见赵小云面上不时现出连男人都会为之感染充满亲和力的笑容,张拓海心中嫉恨不已,“绣花枕头一包草,这个司机凭哪点让青青青睐?”张拓海妒火中烧,却是不失理智,他冷眼看着赵小云,慢慢喝酒挟菜,和江怀远聊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心中盘算他早准备在今晚用来打动薛青青芳心的另一着。

    除了外表,赵小云言行举止张拓海留心之下实在没有出奇之处,他不愿再浪费时间,张拓海拈起片三文鱼放进嘴里,这道菜是用冰衬着薄薄的三文鱼片,蘸上青芥,入口极为刺激,那令人窒息的辛辣后,他脑中为之一醒。

    “今天是青青的生ri,我当然得送上份生ri礼物,”张拓海站了起来,他从身上掏出了一个jing致的首饰盒,缓缓打开,递到薛青青面前,“哈,哈,哈,这件礼物是我几个月前,专门从珠宝展上淘回来的,不一定最好,但本市应该再找不出能像它一样配得起上我作为礼物送给你的钻戒了。”

    无怪张拓海充满自信,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颗即便在黯淡的烛光照耀下,依然熠熠生辉的心型钻戒,除了当中让人乍舌切割成心形的一颗硕大钻石,在旁边更是用碎钻镶成了一只箭簇形状。

    “难得它和我手上这颗配成一对。”望着目光惊诧的薛青青,张拓海伸出一只手,此时在那只手中指,戴的已不是他平ri惯常的那枚钻戒,而是样式与他作为礼物送给薛青青的那枚钻戒大致相同的一枚戒指,俩颗钻戒主钻起来没有差异,唯一区别似乎只是张拓海这枚在心形主钻旁是以碎钻镶成一只箭羽形状。

    当中意寓不言而喻。

    望着张拓海不容推却的神情,薛青青不由怔在那里,这份礼物是万万不能收下的,一旦收下,她与张拓海之间的关系可真的是纠缠不清了;但不收,惹恼了张拓海,到时会有什么样严重的后果,又有谁能预料。

    就在薛青青左右为难时,一只肥白的小手一把抓向薛青青面前的钻戒,“珠珠,吉儿要。”原来是倚在赵小云怀中的吉儿被闪闪发光的钻戒吸引,以为是好玩的物事,忽然攀着桌子,探起身体,张拓海正炫耀间冷不防手里拿着的钻戒就落入吉儿手中。

    “快,还给叔叔。”赵小云端起块蛋糕,递到吉儿面前,想换回那枚钻戒,怎料,吃饱喝足的吉儿毫不领情,他滴溜溜的双眼狡黠地看着赵小云,捏着钻戒的一只小手jing惕地伸出老远,口中吐着舌头,“不……不,珠珠..美。”吉儿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吉儿的口水都溅到赵小云脸上,那样贵重之物落在吉儿手中不肯归还,赵小云急了,他一把抱起吉儿,起身照准吉儿屁股就是一巴掌。

    吉儿立刻哭天抢地的嘶嚎起来,“你干什么,小孩子不懂事,你打他做什么?”薛青青看见,心疼地一面斥责赵小云,一面起身将吉儿接过怀中。

    有人撑腰,吉儿这个人jing一面博同情的继续哭泣,一面趁机发泄着心中的怨气,他伸出一只手熟练地在赵小云脸上掴上一掌,口中淬道,“坏……坏,给你臭珠珠。”另一只小手一扬,众人眼见那枚钻戒,空中一闪后便落在地上不见。

    张拓海见此情状,脸上不由青筋暴绽。

    “真是不好意思,早知道不带这小孩来了。”薛青青一边哄着吉儿,一面对张拓海说道,“张董,这孩子在这里闹得实在令大家心烦,不如我们带他先走一步,你可以安心寻回戒指,那么贵重的东西丢了可不得了。”

    “哈,哈,哈……,”张拓海怒极而笑,薛青青和赵小云再加上个小孩,三个人热热闹闹演的不知是哪一出,自己今夜的算计眼看是通通泡了汤,既然事已至此,他索xing故作大方,“不过区区一枚戒指,怎及得上青青生ri重要。”

    江怀远一直一言未发,心中惴惴地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听见张拓海此时说话,他不禁有几分钦佩张拓海追薛青青的气魄。

    江怀远也曾送过枚钻戒给老婆做结婚礼物,花了他几十万,可同张拓海刚刚送给薛青青的那枚一比,他那枚钻戒简直寒碜的说不出口。

    眼见如此贵重之物被抛到地上,在不知钻戒有没损坏的情况下,张拓海还能面不改se,这份气度,怎不令江怀远心中感慨。

    &g睡觉的时间,我们还是得带他先回去了,今天扰了张董兴致,真是非常抱歉。”薛青青目se示意,赵小云会意地拎起了薛青青椅上的外套和挎包。

    薛青青用吉儿借口推辞,张拓海心知终不便强留,他神se遗憾地说道:“青青,今天专门为了给你庆贺生ri,我推掉了一切应酬,原来饭后还准备了好多尽兴节目,可现在,唉……”

    听见张拓海叹息,薛青青心知和他终不可撕破脸面,于是婉转说道:“张董,既然我们俩家已经开始合作,还怕没有机会,等哪天有空,我一定会回请张董算作对今天的补偿。”

    “一言为定。”张拓海故作洒脱地笑了起来。

    眼看薛青青抱着吉儿和赵小云就要离去,江怀远也趁机起身告辞。

    “江董,他们照顾孩子没办法要先走,你我还可以聊聊啊。”张拓海假作不舍,出言挽留江怀远。

    “谢谢张董好意,我来这之前已经答应老婆吃了饭就回去的,回去晚了,她那里不好交代。”江怀远打着哈哈。

    “真想不到,江董原来是这么顾家的人,我也不便强留,行,我送你们出去。”张拓海一起身,立刻有服务人员过来为他披上外套。

    “不用了,张董,先找回戒指要紧。”江怀远出言婉拒,张拓海也不坚持,“来,麻烦你们代我送下客人。”他对那些服务人员说道。

    看见在餐厅服务人员的陪同下江怀远、薛青青、赵小云和吉儿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一直强装微笑的张拓海脸沉了下来,他发现诺大的花园餐厅中就只剩那位为他披上外套的服务人员垂手侍立在他身旁,那是位看上去像刚走出学校不久,脸上稚气未褪、仪容甜美的小姑娘。

    “你还呆头呆脑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滚下去,小心等会儿戒指找不到,我责任全让你担着。”张拓海眼一横,没半分怜香惜玉,那个小姑娘胆战心惊,忙不迭地三两步跑出了餐厅。

    瞪着面前桌上杯盘狼藉和片片凋落其间的玫瑰花瓣,想到自己枉自煞费了一场苦心,脑海中浮现赵小云和薛青青俨然如情侣般出双入对的模样,张拓海心中盛怒难以言喻。

    他目光yin沉地坐在那里,这时,绝不会有人敢来打扰张拓海,臻皇廷每一个服务人员都知道,就连臻皇廷老总,每次见到张拓海来这里,都是堆满笑容,前倨后恭,一副欠了张拓海不知道多少钱的巴结样子,他们这些打工的更不会不识趣地去招惹张拓海。

    思忖良久,张拓海拿起手机,电话自然是打给一个人,除了那人,再没人合适帮张拓海解决眼下心中困扰。

    拨通电话,张拓海声音压得很低,连偶尔吹过餐厅的风,惊起园中花草枝叶的簌簌声响都能将他语声淹没,以他这样身份的人如此轻声细语,说的自然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

    不知对电话中那人说了些什么,打完电话,张拓海心满意足的笑了,他拿起面前空杯斟满红酒一饮而尽。

    今晚打算与薛青青共渡的愿望既然成空,长夜漫漫,张拓海心中不打算空负良宵,他又伸手拿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