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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梦里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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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纶突然掉下冰眼时,一下就懵了。手忙脚乱的想找到掉下时冰窟窿,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自己掉下来的地方。他就拼命往亮光处游,那个亮光怎么也接近不了,自己还呛了几口水,他想镇静下来,但恐惧让他更加慌乱。头脑间不断有噪音在响,像金属摩擦时的响声,越来越密集。

    随着水不断的呛进嘴里,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像很疲倦一样,想好好睡一觉。就在此时忽然世界变得安静下来。时间静止了,内心一片安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像夜里的闪电一样,撕裂了茫茫黑暗。

    “小子,你躺在这里干什么”经纶耳边听到一个中年人声音。

    经纶睁开眼,好像刚睡醒一样。发现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正盯着他看。

    这一定是做梦,经纶暗自思量。

    “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道士依显得很有耐心。

    “我这是做梦吧”经纶问完这句话,感觉自己很滑稽,自己做梦却找别人证实。

    “算是吧,但你这有点不同,说真就是真,说假就是假。”道士慢条斯理的解释。

    经纶睁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道士。

    “所谓人生即梦,梦即人生。你又何曾醒过!?”道士很是优雅的捻了捻颌下胡子。

    “那这里是哪里?”经纶方才打量所处的环境,但见山清水秀,白鹤飞翔,云蒸霞蔚,一派仙境的排场。

    经纶拍拍自己的头,越发感觉自己是在梦中,不是做梦怎么会看到如此神奇的景象,都像是电影里一样,但眼睛看见的比电影里清晰得多,难道自己梦境也分清晰版的?

    道士依然笑吟吟的看着他。

    “你又是谁,怎么会进到我的梦里?”

    “我告诉你这不是梦,你信吗?我是谁这个不重要,关键是你知道你自己是谁,这个才是根本。”道士依然捻着胡子。

    “你不是告诉我,这是梦嘛!,你闯进我的梦,难道我不该问问你是谁?”经纶感觉自己说的话有点绕。又想想自己本来说的就是梦话,不合理自然很合乎道理的,经纶开始被自己的想法绕糊涂了,既然是梦,我怎么感觉这么真实呢!一般梦不都是逻辑混乱的吗,怎么这个梦让他感觉就像是自己生活里一样,他看着老道,老道也看着他。简直太逼真了。他几乎可以看见老道每根胡子,包括衣服上的纹理。

    “不是我闯入你的梦,是你出现在我的洞府旁边,你仔细看看身边的环境,要是梦你会看到如此真实吗?”

    经纶头有点大,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现在来这里,是有点早,既然来了就参观参观吧。”道士依然手捻长髯。

    “我真不是做梦?”

    “算是梦吧,也不全是。”道士依然笑眯眯。

    “我糊涂了,真就没有一个确定的说法吗?”经纶脑子越来越乱。

    “你想知道?”道士有点施施然。

    “当然,要是梦我就可以放心睡觉了。不是梦,那我在那里?”

    “其实吧,你相当于死了”道士很正重的说。

    “我死了?我死了!不对呀,我要真死了,听人说是要看见黑白无常的,怎么看见是你?”经纶想辩解,证明自己是在梦里。

    “死有很多种,那个黑白无常的说法,只是一种而已,你现在是假死状态。你还记得,你出了什么是吗?”

    “我记不清了,头有点痛,怎么就想不起来了。”经纶使劲的敲自己的头。

    “你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不然我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滑稽。要是梦我就想怎么醒来,要是真死了,我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他叹了口气:“我感觉我什么都没干,这样死了,是不是浪费?!”

    道士用手指在虚空画了一个圆,一面镜子出现在那里。

    “你自己看。”

    镜子里出现了图像,经纶看见一群半大孩子在河里滑冰,居然看见了自己,这种感觉怪怪的,感觉镜子里的自己既熟悉又有点陌生,他看见了小胖,大脚豆。看见别人就没这种感觉。忽然他看了自己掉进冰窟窿里,画面就此消失。

    他突然打了冷战,终于记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自己真的死了,他感觉自己突然变得内心茫然,愣在那里。

    道士手一招,那个镜子化成一道亮光,消失在虚空。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喃喃自语。

    “确切的说,你还没死,只是魂游,要是在此地耽误久了,那就世人认为你真死了。”道士解释道。

    经纶很迷惑:“那我现在身在何地?这里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所在。”

    “亦真亦幻,非真非假。”

    “您能说的简单一些,这些我听不懂。”经纶有点颓丧。

    “所谓生死,其实是生命的一个暂时状态,所以古人有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的说法。我们的大生命无所谓生死,生死只是针对一个旅程总结而已,这里就是你们说的仙境,所谓仙境又何曾是仙境,无非是你的心一个影像而已。”

    “那这里是我想象出来的?”经纶问道。

    “非也,非也。这里是真武圣境,是真武大帝的道场。在人间真武大帝的道场是武当山,而真武大帝在自己境界上成就的圣境,就是这里。有道心人从武当山那里能进入真武圣境,要是有道之士,不拘这个形式,随时可以进入真武圣境。”

    “那这里是实有其地喽?”经纶依旧迷惑。

    “站在我们的角度看,你们的世界才是不真的虚幻。若站在你们的角度,这里也可称为幻境。这两个世界不在一个时空,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您就是这里的神仙?,这里除了您还有很多神仙吗?”

    “我只是一个修道者,暂时得到真武大帝的庇佑,在他的仙山洞府求学。”

    “真武大帝,我能看看他吗?”经纶很期待。

    “你看不见他,见了也是白见。或者说其实你已经见了他,你自己不知道而已。”道士微笑道。

    “我眼睛又不瞎,为什么看不见?”

    “就因为你眼睛看的见,反而见不到他的真身。这个世界都是他所幻化,所以我说你见到了他,但你只用眼睛看到局部,不见全貌所以你看见了如同没看见。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就是真武大帝,是你自己没法看见而已。”

    “我还是搞不懂,这里的确很美。是不是我可以留下?”经纶有点喜欢这里了。

    “不行,你只是与这里有缘,魂飞至此。就如做梦一样,对你来说还是虚幻的,修道者,修证到了这个境界,属于实至名归,自然可以进入。你若贪恋这里,你的尘世肉身那可就真的死了,等肉身一死,你这梦也就做到头了,依然堕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