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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与拳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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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看见经纶安分了不少,从内心感谢刘师傅。经纶爸爸还抽空给刘师傅送了几次土特产,刘师傅也来了经纶家做客几次,都是其乐融融。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经纶已经跟了刘师父快两年啦。五行拳基本学全,还学了推手,和一些散手。形意的推手来源于太极,但更强调桩功的基础,技巧要比太极差一些,多了一些力量的东西,也学了一些步法,三角步,鸡形步、槐虫步、八卦转掌。他本身的站桩也越来越有味道了,对内功的体会,也有几分了解了。身上的气脉变化逐渐细化,他好像也找到那个开关,能更多的进入那个自己的世界,很多现象他都见怪不怪。不追着神奇现象不放,只做个旁观者,偶尔和老师谈谈感受,老师也只是听,不发表意见。

    与老师推手时,师父的发力与化劲给了他无穷的乐趣,老师几乎能用身体的没一个部分将他放出,但师父不肯真发力。有一次他非要师父发力在他身上,师父就是不依:“控制不好,伤了你。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现在你还扛不住。”

    师父总是用长劲把他,放出去很远,但绝对不会痛。经纶用什么方法,想把师父推出一次,但基本是徒劳。每次他都感觉吃准了,但每次都会把自己摔个跟头。只要经纶手与师父接触就感觉自己的脚发漂,怎么控制都像面对一个深渊一样,一不小心就栽进去。每次去师父家基本都是定式,练拳推手,练习听劲。他肌肤的触觉越来越敏感,但在师父那就显得迟钝的要命。

    几个师兄弟,也相继在一年多时间里逐步认识了,但住的比较远,只能在过年时见到一两面,偶尔见面推推手,基本都很客气。现在的人际关系正如师父说的那样,逐渐淡化,不像过去江湖那样亲密。或许这种师徒,师兄弟的关系,会被社会遗忘。毕竟利益关系不是那么亲密,时代发展人际关系也在重新的整合。但师父身上还是存在古风,这个或许他一辈子也改不了了。这种遗风或许好存在某些人身上,但时代好像对他们是忽视的,这种东西好像只存在于影视剧与武侠小说里了。

    学校的生活,就是不断的重复。他父母也不太逼他功课,学习跟得上也就行。他开始想接近那个李姓体育老师,但老师总是要有几分派头的,平时不太搭理这些学生,这个也难怪,现在的学生都非主流的很,根本不懂尊师重道。老师再自己不拿着一点劲,这些学生更不会拿老师当回事,尤其是中学老师,很是难干。你管得紧学生都是叛逆的阶段,动手打老师很常见,你要一控制不住推了学生一下,学生家长会带着亲戚朋友和你来场拳击比赛,很是伤不起。反倒是大学稍微好一点,毕竟长大了几岁,但现在的学生思维价值观混乱的很,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今天,谁都要自保。最好办法就是不搭理不相干的人,不理他自然就没事,这个城市里关起门来过日子状况或与此相关。

    学校里有趣的事还是很多,漂亮的邻座校花,让他赏心悦目。虽然不太敢搭讪,偷偷的看看也是个很幸福的事。很是搞笑的小胖同学,学习累了,插科打诨也是很好的娱乐。再加上这个还算有点酷酷的体育老师,中学的多姿多彩生活还算过得去。

    小胖每次都上课偷看小说,最近古龙的小说迷住了他,每每自命小李飞刀,偶尔还帅帅的把铅笔刀,甩出去很远。惹得漂亮的校花花容失色,男孩子的荷尔蒙在默默的弥漫。

    功夫不负有心人,接触多了这个体育老师开始接受这个学生,毕竟这个老师经历过某些学生顽劣,与这些半大孩子不是很热情,谈不上喜欢,但最起码不讨厌。当他说要跟他学拳击时,这个老师也没拒绝。就是用托词,等以后有时间一起玩玩。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老师,城府还算深,不是两句好话就能就范的主。总算没拒绝,经纶开始没事就往体育组跑。

    混的久了,渐渐都不太拿对方当外人,可以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终于一天放学时这个体育老师开口说:“你不是想学拳击吗,这东西其实不好玩,枯燥的很。学了他能干么,想当英雄?那你就想错了,这东西不像你电影看见那样,我看你坚持不了几天就厌倦啦。”

    “李老师,我就想试试,这个不是能锻炼吗,最起码能练个好身体,您放心我跟您学了,也不会出去惹祸。”

    “惹祸!?你就别想了,我刚来学校,也血气方刚过。有几个地痞进学校追打一个学生,我上去就把他们撂倒了,你知道最后结果吗?来了三十多个小流氓,都带着家伙,居然有个小子还带个把土制的火枪,不是报警及时,你就见不到我了。”李老师坏笑。

    “这事我也听了一耳朵,您没受伤吧?”经纶问道。

    “那倒没有,不是校长有经验,那次我就出事了,校长早就和派出所打了招呼,那群小流氓刚要动手,警察就到了。从那次以后我就不再冲动,遇事先找警察叔叔,除非没办法绝不轻易出手。”

    “李老师,当时你怕不怕?”

    “怕,怕得要死。这东西黑压压一片,都拎着家伙,不怕才是傻瓜。”

    “那要真打起来,您能打躺下几个?”

    “这怎么估计,打架是个体力活,打顺手了可能忙乎躺下几个,运气不好还没等你出手,你就躺下了。你真以为像电影里那样,一人干躺下几十人。那都是瞎掰,我还真信!?”

    经纶挠了挠头嬉皮笑脸道:“您不是老师吗?我这不是跟您学习嘛。我要是知道,那您该叫我老师啦。”

    “你这小坏蛋,竟然消遣我。”抬手揪着经纶的耳朵。

    “李老师,我不敢了。”嘴里求饶,依然是嬉皮笑脸。

    “你这小王八蛋,还笑!那些香港的武侠片我也爱看,但还没傻到相信那是真的。更不会傻到去实践,那些缺心眼才会仗着自己懂点搏击,就拿性命去玩一对多的游戏。”

    经纶继续讨饶:“李老师,我这受益匪浅,您果然是个,新时代的好楷模,好老师。”

    现在中学的小老师与学生界限不是很大,中学生正是贪长时候,猛一看这些长着绒毛胡子的半大小子,个头都不小。反倒是那些年轻老师站在学生圈子里,分不出谁是学生谁是老师。一阵打闹后,经纶非要老师演示给他看看拳击怎么打。

    老师拿了一副拳击手套,扔给他。自己也拿了一副,教他怎么戴。

    操场上没什么人,二人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挂着一个沙袋,这个地方原来就是李老师锻炼的地方。

    “这个是直拳。”李老师把拳头收到胸前颌下,慢慢打出一记直拳。经纶也跟着做出很是认真。

    “这是摆拳,这是勾拳。”李老师慢慢演示,经纶跟着做。

    “简单吧,就三个基本拳式,可以组合出千变万化。”

    “试探用的刺拳,摆拳分大摆拳、小摆拳,上勾拳。配合步法身法。”李老师一边演示一边解说。

    “李老师您每天都这么练?”

    “还有很多辅助训练,跑步、跳绳、打沙袋、与人对练,打手靶。”

    “这么丰富啊,电视上看很简单的样子,没想到真练起来还真复杂。”经纶说道。

    “训练方法还多着呢。光训练体能就很多。”李老师开始演示打沙袋。

    “经纶也学着样子打了几下,这个他在刘师父家也打过,但没专门练,只是偶尔玩玩。

    李老师看他打沙袋,笑眯眯的:“小王八蛋,肯定练过,虽然不是那么标准,看来你是学过的。”

    “我在家也吊个沙袋,偶尔打打,没人教啊。自己瞎练着玩。”经纶瞪着眼诚恳的说。

    “真的!?”

    “真的,李老师,我没骗你。”

    “你们这群孩子没实话,没事就想捉弄老师。”

    “我可是老实人。”经纶一脸无辜的样子。

    “那好,既然你练过打沙袋,咱们就对练一下,我看看你说瞎话没。”

    “李老师,你这是想整我。我怎么打得过您。”

    “小坏蛋,你别装了,你肯定跟谁学过,跑这想捉弄我一下,我满足你的愿望。”李老师也一脸的坏笑。

    “没天理呀!我这么老实的孩子,竟然被老师认为是坏人。”

    “我说俞经纶,你接着装,我试试你就知道你练了几年!”李老师脸上的坏笑越来越夸张。

    “李老师,您还是半仙呐,我只能告诉你我没学过拳击。”

    “那好,我不出全力,只是玩玩。”

    “那好吧,您可不要打我的脸,叫同学看见您欺负我,我可没法替您瞒着,我总不能带着面罩上学吧。”经纶也开始嬉皮笑脸。

    “你是不是还要哭一会,让我替你搽屁股。你都多大了,我说过不使出全力,难不成你吓得尿裤子啦!”李老师依然笑着逗他。

    “说好不许打脸,谁说话不算数,叫他娶不到老婆。”

    “好小子,竟敢诅咒我,看来皮子痒了,让我给你按摩一下。”李老师孩子脾气也来了。

    “说好了,不许打脸,您可不要骗小孩子。”经纶一本正经的样子。

    逗得李老师哈哈大笑:“我不骗小孩子,你放心吧。”

    说罢用刺拳向经纶试探着发了两拳。

    经纶很认真的躲闪,虽然这两年他一直练形意,师父告诉他,现在他基本不能实战,偶尔师父也教他一些散手,但都是点到而止,告诉他这些不要太认真,把基本功练扎实再说。形意说要练到身子追着手,才能实战。现在只是初步贯穿八节九段,是用身子推着手,节节贯穿,速度是跟不上的。光有一些力量,没速度是打不了人的。偶尔师父也告诉他一些拳击的练法,这些倒是接近人的本能,稍加修习,就能应用。只是师父不让他太多练习,说等他过几年形意架子基本定型了,再研究也不迟。

    经纶不断变换着步法,并不像拳击那样用脚尖弹起迅速调整姿态,他把重心降下来,想实践学到的步法。

    李老师很是轻松的用刺拳,继续挑逗的他,脸上还是一脸的坏笑。脚下不断变换着,很是灵巧,进退速度明显比经纶要快得多。

    这二人看上去有点是滑稽,一个轻松出拳,一个精神看上去有点紧张生涩。经纶出拳很少,不断躲避李老师的出拳,倒是李老师逐步加快节奏显得很是轻松自信。这种节奏明显比跟师父推手来的迅速,师父说的自己没实战的能力,这点他是信了。看人家李老师像闲庭信步,自己则疲于应付,这个已经很说明问题。

    知道自己没有取胜的可能,经纶反倒放松了心情。一颗紧张的心,反倒放下了。心情一放松,身子好像也变得灵巧。逐渐能跟上一点李老师的节奏,脸上也不是紧绷绷的,还向李老师扮个鬼脸。

    李老师也想逗逗这个傻小子,开始用组合拳,打乱经纶的节奏,偶尔一拳打在他头上,经纶只感觉头脑嗡嗡响,知道人家没出全力,就这样也是头昏眼花,有点乱了方寸。自己不论怎么出拳都打不到人家,越乱越打不到,越打不到越乱,脚下步伐也跟不上趟了。

    反观李老师更是轻松,像个蝴蝶一样,在经纶眼前飘来飘去。经纶感觉自己的出拳与步伐没法配合了,他的节奏彻底被李老师主导。他很失落,多亏师父提前跟他说过,不然他会颓丧的躺下不起来,的确如师父说的,很多想象中东西太不靠谱了,预防针早打过,这种失败的情绪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李老师逐渐放慢了速度。故意露出空档,经纶想找回点面子,看准了一个直拳终于打在人家身上,让经纶更为颓丧的是,李老师像没感觉一样,全无效果。

    经纶自己停了下来:“李老师不打了,这回你信了吧。”

    李老师依然一脸的坏笑:“我看你还成,怎么这就放弃啦!”

    “我又不傻,非要李老师打成猪头,才承认你比我强?”经纶脸上挤出一点狡黠。

    “我看你不是练的拳击,最起码不全是。”

    “是啊!我还和一个亲戚练了几天武术。”经纶不想说刘师父的事。

    “我说你动作怪怪的,武术就算了,那东西不实用。”李老师很认真的说。

    “我也是没事跟亲戚学学,就当锻炼了,李老师为什么说武术不实用。”

    “我在体院见过很多练武术的,基本都耍嘴皮子。基本是不敢动手的,要是锻炼身体凑合吧,要是论搏击,那就是瞎耽误功夫了。”

    “哦!那我跟您学吧。”

    “你真想学?”

    “当然,我从小就爱运动,不然也不会跟着亲戚学武术了。”

    “那就学吧!明天早点来学校一起跑步。”